当年被那个毒贩老婆扔下车时,应该是深夜。经过大半夜寒冬,小小婴儿没有被冻死,已经是该感谢上苍吧。
“老头子在路边等小会儿,也看不见人。这里靠近农村,丢弃娃娃事,还不算少见。”邱奶奶回忆着。
时隔多年,她还记得很清楚,把孩子抱回家以后,老两口喂
邱爷爷,邱奶奶,还有向元涛和韦青。
……
个小小陈旧襁褓正摊在病床边,韦青眼看见那记忆里从未稍忘蓝底白花图案,就已经控制不住滂沱泪雨。
向元涛紧紧地伸手搂住妻子,没有说话。可是微微颤动身子同样,bao露出内心激荡。
来路上,他已经强迫自己从巨大震惊和狂喜中冷静下来,可是看到妻子泪水时,也禁不住泪湿眼眶。
怔。
韦青秀美脸上是向元涛看不懂神情,惨然笑,用外人无法听清、极低声音在向元涛耳边道:“你去找邱家老人,要他们捡到明泉时襁褓……看看。你就明白。”
向元涛有刹那呼吸停顿。刚刚萦绕在心头某种联想,犹如漫天烟火忽然炸响,炸得他近乎失聪和失明。
他定定看着妻子,忽然彻底地,明白她在说什。
……
“这个包裹,是捡到明泉这孩子时,在他身上。”邱奶奶讷讷地道,“老头子早上起得早,在大路边上听见有娃娃哭,寻过去,就找到这孩子。”
邱爷爷在边默默点点头,浑浊眼神有点茫然:“他那时候……哭声已经很弱。”
捡到邱明泉时候,这孩子小脸已经冻得青紫,长久哭泣和严冬气温已经夺走他力气。
等到被抱起来时,不知道是哭累,还是已经快要昏厥,邱爷爷还清楚记得,那孩子很快停止小猫般哭泣,沉沉睡着,小小鼻翼偶然才抽动下。
韦青哭得无法自已,扭头看着床上,邱明泉同样无声无息睡着,就像个无知无视婴儿,和记忆中那个没出生几个月就失踪婴孩重合在处。
市人民医院三楼,最好双人病房里,这间没有安排别人,只有个重症病人。
这个时候,还没有后世装修那精美高级病房,整洁干净双人病房已经是极好。
病房墙壁涂着淡淡果绿色,这两年医院刚刚重新翻新过,病床头还添置先进专用叫人电铃。
百叶窗帘也是新,此刻已经半掩起来,遮挡住外面暑气,配着病房房顶正中吊扇,房间里片阴凉。
病房门关着,病床边,整整齐齐地坐着四个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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