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城端来
冷水，两个人凑合着在应急灯下随便洗洗脚，终于疲惫地躺在床上。
“这几天累着吧？”连长是个山东汉子，说话家乡音挺重，熄应急灯后，帐篷里
片黑暗。
“还行，毕竟也在学校里熬五年呢，哪有那
娇气。”向城不以为意。
连长也笑：“你小子挺狠。刚分你过来跟着
带这批学生兵，还寻思着，这小脸这白，看就是没吃过苦，怕是在学校里混个业务垫底吧？嘿，没想到居然看走眼。”
向城在黑暗里不好意思地笑：“脸色就是天生这样，怎也晒不黑。晒阵子黑，捂几天就又白，真烦人。”
风，散发着熏人
脚臭味。
帐篷门帘掀，两个披着雨衣身影前后悄悄走进来，前面腰杆挺直连长约莫三十来岁，脸色黢黑，双眸子虽然布满血丝，却依旧炯炯有神。
他身后，个极为年轻男子提着光线微弱应急灯跟进来，正是向城。
两个人挨个巡视圈，向城眼看见最边上张行军床上个男生脚上还套着满是泥泞胶鞋，无奈地叹口气。
他悄悄走过去，把应急灯放在地上，蹲下身，把那个男生脚上胶鞋轻轻脱下来，又把他小腿搬回床上。
这话是真心，身为个即将毕业、极可能分配去连队带兵副连长，长着张娃娃脸就算，要是再顶着身白皮肤，那可真是没什气势。
身边那些同学，五年下来，谁不是个个练得身腱子肉加粗黑皮肤？再加上扯着嗓子中气吼上几声，面对新兵蛋子也能唬得住不是？
赵连长哈哈笑：“不怕，带兵这回事，瞧是真功夫。到时候谁敢不服你，使劲操练他们五十公里，陪着他们起跑，到时候个个就都得跪下！”
这孩子是指挥专业毕业生，刚刚还在实习期最后关头，这就被纸调令拉来抗洪前线，带着他实习院校手下批大四学生、
赵连长毕竟在部队好些年，眼光毒得很，相处这些天，早就看出来向城身上有股子狠劲，业务素质没得说，也完全吃得下苦。
睡熟中大男生哼唧下，不知道梦见什，忽然有点委屈地叫声：“妈……”
向城怔下，才站起身，跟着连长起出帐篷，在风雨里接着巡查下个帐篷。
“你先去睡吧，白天你比这些娃还累呢。”连长小声道。
向城摇摇头：“没事，不累。巡完房再休息。”
连长不再坚持，两个人深脚浅脚地巡圈，这才回到他们俩帐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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