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铁嘴与宋诸葛此时正在踌躇
件大事，件他二位这辈子做
最
不得大事。
宋诸葛又替这件大事卜卦，上上签，最土四个字：「心想
乐风观道长各给五十文谢钱。程小六揣着钱去喝两杯小酒，脸上红彤彤地回到家，宋诸葛与刘铁嘴正在下象棋，刘铁嘴看到他照例长叹，宋诸葛问他：「小幺呢？」
程小六最不耐烦人问他顾小幺呢，偏偏新近两个人接生计总接在处，胡乱回句：「不知道，可能揣着钱去找王瞎子家那个弹弦子小丫头吧。」
顾小幺到唱弦子王瞎子家走动，去看他闺女二丫不是天两天。王瞎子还就这件事情找刘铁嘴认真地合计过：「你徒弟小幺快二十，
家二丫也十七，不如就趁着把事情办，小幺识字，瞎子还有点余钱，盘点货摆个摊儿小俩口过日子多好。」
刘铁嘴向与街坊和睦，头次硬回：「不成。」王瞎子被堵个没趣。
刘铁嘴把王瞎子堵回去也后悔过，再怎
做主，总也要问问小幺自个儿意思。程小六看刘铁嘴唏嘘叹气模样偷着乐，顾小幺喜欢其实不是二丫，他知道。
顾小幺是看二丫在街上被浪荡地痞调戏才常去帮她忙。本来程小六想出手，但是第次被顾小幺抢在前头。连顾小幺都能摆平小角色程小六不屑出手，让他去充个大头。
等顾小幺回家，程小六正在院里打水，故意扬头向他道：「偷偷摸摸回来，看二丫去吧？刘先生正想要不要帮你跟王瞎子提亲哩。」灯影下顾小幺面皮果然依稀泛红，装没听见向屋里去。程小六哈哈笑：「进屋偷着看粉红——」顾小幺个箭步窜过来，抡拳头向他肚子招呼。程小六闪身躲过去，左眼眨眨，「方才什都没说。」顾小幺被戳到心头秘密处，也不同程小六多纠缠，转身进屋，程小六再龇起牙笑笑。
顾小幺想人，是那个粉红帕子主儿。头几年前程小六就偷看过他从怀里掏出来看，脏拿水偷偷摸摸地洗，粉红色都快洗成白。帕子打哪里来程小六不知道，只晓得顾小幺有时候藏在怀里，有时候塞在枕头底下，跑不出这两个地方，还常偷偷放在鼻子底下蹭。于是程小六就常趁他不在时候从他枕头底下摸出来擦桌子。擦几回，也不知道是不是顾小幺闻出味道不对，找他打架。程小六按江湖规矩，手帕事情从此不对外人提。
本来也没打算对外人提，只要能时常拿来掂掂顾小幺就够本。
程小六剔剔牙齿，心满意足地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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