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走坦荡荡条向南官道,要去地方都是蓼山县。
启程那日,正是十二月初。半阴天,寒风阵阵。钦天监监令禀告皇上,臣观天象,于此行甚利,大吉。
宋诸葛在自家小院子里抬头望天,天色不好,风头不顺,堪忧,堪忧!
宋诸葛和刘铁嘴昨天晚上语重心长地嘱咐顾况与程适番。叮嘱顾况要清廉做官,造福百姓;叮嘱程适在军中自多小心,不要逞强,路上顾况有事就多帮着些。
程适听得很不受用,凭什要照应顾小幺,不是顾小幺照应?敢情他做个县城父母官还比进军营尊贵些。程适穿着兵营新发棉袍与兵士起骑在马上,回头远远望眼顾况瓦蓝色小轿子。并骑而行个小兵道:「掌书大人,风吹得紧,骑马可受住?不然去大车上坐吧。」
「巧!这倒有趣。」
第二天,司徒暮归在御书房求见恒爰,先上陈转呈奏疏。另奏道:「皇上,念近日蓼山县事情越闹越大,江湖帮派蜂拥至蓼山县,殃及各省州县,朝廷不插手恐怕不能善,臣以为,靠地方总兵官衔,江湖人物未必买帐,当从朝中另择要员领兵前往,方能威慑。」
恒爰面无表情合上手中奏折,双眼扫过司徒暮归面孔:「那你以为,朕派谁去合适?」
司徒暮归恭恭敬敬道:「臣力荐人。」
皇上眼中寒光闪烁:「谁?」
程适道:「有风吹才痛快,这天算什,小时候冰冻三尺还光脚在河面上砸冰捞鱼哩。身上就件七个窟窿八个眼破夹衣裳,冻得急,后面轿子里那位知县大人,还抢过他衣裳穿。」
周围兵士们都听得大乐,有人道:「还以为像掌书大人这样文官从小双手就用来握笔杆子,跟们这样泥里滚大老粗不同,金贵得很。」
程适大声道:「金贵?平头老百姓家孩子谁从小不是泥里滚大打。就算是贵人老爷家出身,赶着那两年闹乱党时候,也都受过罪。」话直说到兵士们心窝子里,渐渐越瞧这位掌书大人越来越顺眼。
程适又道:「既然同在军营,大家便都是同生共死兄弟。若各位
司徒大人慢悠悠道:「抚远将军,吕先。」
皇上眼中寒光淡成悠远暖意,略沉思,颔首道:「甚好。」
吏部和兵部文书填写齐全,顾况和程适与楷书阁楷书郎大人和楷字们做别回家收拾行李,程适还去城外抚远将军兵营里挂名应个卯。
明天顾况启程,程适也启程。
顾况坐县令瓦蓝小轿,程适随军营兵车战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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