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况终于松口气,从床沿上下地,看恒商起身穿衣,从椅子上拿起恒商外袍替他撑好袖子,道:「别碰着胳膊上伤口。」
顾况回身抓住恒商胳膊:「小爷,算求你,别说傻话快去前厅,现在这份上,出去个是个。」
恒商望着他双眼,默不做声。
刘护法再咳嗽声,道:「窦公子先更衣,在下在外面候着。」
顾况等门关上,抓着恒商道:「这里不好说话,意思你该晓得。」
恒商道:「晓得。当年丢下你个只因为年幼做不得主,这些年都在想,等再找着你,再不留下你个。」
干这个?!」
刘胜摇头,「年少时候对窦潜窦大侠极佩服,没想到他亲儿子去干这个。可叹可叹。」
程适顾况与恒商等少主消息等到夜深,顾况困得眼皮打架,道:「算看出来,这位少主人入定,还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缓过来,今天定没有指望,不如先睡吧。」
程适滚上地铺,恒商与顾况仍旧去睡床。恒商睡里顾况睡外,顾况等恒商睡下方才脱下棉袍,半边身子刚进被窝,门嘎吱声开,刘护法眼望到床上,将拳头放在嘴边咳嗽声,向上方房梁道:「窦公子,令姐夫在前厅,请随在下过去。」
程适从地铺上滚起来,顾况在床沿上愣愣,恒商慢慢从床上支起身,哦声。
顾况双手被他反握住.话听在耳中,甚感动却更忧心。早知道睿王千金贵体禁不住折腾,果然这两天被折腾糊涂,前言不搭后语。
程适睡在地铺上翘着腿听他两人商议,插嘴道:「公子,你出去才好叫人来救们,这是第;你出去跟顾况才能没顾虑,这是第二。」顾况接口道:「还有第三条最要命,你此时不去,将来这笔帐定算在跟程适头上,当真能要人小命。」
恒商苦笑:「敢情方才话你竟不懂得,敢情只因为是……你竟直……」
刘护法适时适当地在门外又咳嗽道:「窦公子,劳驾快些,恐怕少主和令姐夫在前厅等得急。」
恒商道:「劳烦再等片刻便好。」
程适指自己鼻子,「们全去?」
刘护法道:「只请窦公子。」
恒商听那声窦公子喊出口,心中已明白八九分,道:「护法且等等,劳驾给在下姐夫捎句话,既然和这两位起被少主请过来,也要同回去。他若单来接个人,没奈何让他多等等。」
顾况向很少犯恼,听见这句话却恼。这不是犯傻?!
程适感叹道:「够意思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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