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况吸吸鼻子，皱起眉毛，眼看蒙面黑巾上
双秀目中寒光四射，急忙道：「
旁边这人说话向不着调，姑娘莫怪。看姑娘不像六合教
人，不晓得半夜到此处可有什
事情？」
程适瞪圆眼：「顾况你说他是个女？喂，你别信口胡说。你那眼神向出错，当年把男孩子看成女娃娃落下今天后患无穷，如今可别乱喊出什事来。」
如冰雪初融春水样眼波转向顾况，「你倒还算有见识，闻见身上脂粉香就晓得是女扮男装。」声音娇嫩婉转，像风拂过瑶琴弦，又如冰水流进琉璃盏，与方才装粗喉咙声音截然不同。
纤纤玉手扯下面巾，含
那半分笑，「来救你们两个出去。」
只这半分笑，顾况与程适都傻，程适合拢半张嘴，风流笑抱拳：「在下程适，方才唐突佳人，仙子莫怪，请教仙子芳名？」
轻、轻轻地笑声。
程适在片瞎黑里精准无比地把揪住顾况。
「鬼！」
顾况胳膊被程适握得生疼，勉强稳着口气道：「看你这出息，鬼又怎样！」清清喉咙，将嗓子放亮，「身正不怕鬼敲门，你没做过亏心事，想他也不会无故害人。」
边说边向门方向瞅，丝毫无动静，难道门外把守六合教弟子都被鬼迷？
仙子倾国玉容蓦然肃杀：「再在面前吐出仙子这两个字就拔你舌头！」
程适打个激灵，乖乖，这妞儿如此美貌心肠却如此狠毒，笑在脸上更痞怠，「你长得这美，除这两个字，惟恐其他称呼都污没你。不小心犯美人姑娘忌讳，都是在下错。恕罪！恕罪！」
天下没有哪个女人不爱别人称赞自己美貌。佳人目光顿时软些，声音也柔和些，「油嘴滑舌挺会说。」
程适道：「本来嘴笨得很，见美人姑娘，不知道怎，话管不住自己就出口。美人姑娘别嫌啰嗦。」
顾况道：「你这套话从街
头顶上再声冷笑，那声音再冷冰冰道：「两个饭桶！」
饭桶？程适揪着顾况丹田中正气澎湃，「鬼兄，做鬼讲鬼话也要有凭据。你今生头回见面，怎能扯上这个字。」顾况伸手在桌面上摸到火石，擦出火点着油灯，屋里顿时亮堂。
屋顶有人道：「堂堂两个大男人，以为见个鬼就怕得哭爹喊娘，可不是饭桶。」
顾况与程适抬头看，只见抹黑影从房梁纵身而下，眨眼间正在眼前。
夜行衣，蒙面黑巾，程适恍然拱手：「原来是位夜走他人梁侠盗英雄，失敬、失敬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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