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皮沉重,睁不开。
身边那人躺着也不安稳,会儿翻过来,会儿翻过去,会儿又伸出手,在他额头摸摸。
肩头伤口还在疼痛,他心里烦躁,迷迷糊糊,他听见自己声音响起来,挣扎着踢下乱草:“你到底睡不睡?”
那个熟悉少年声音好像怒,不轻不重地踢他脚,口气凶巴巴:“秦少侠,别说没警告你——再叽叽歪歪,把你丢到外面,再喂蛇去信吗!”
……
……
月凉如水。
这晚,秦渊再次做那个梦。
和以前那个梦境似乎是连续,依旧在潮湿黑暗山洞里,身侧依旧是那个熟悉声音,喃喃自语着:“算,时半会儿也出不去,杀掉话,难道和具尸体在这里待着?”
身子不能动,锁骨下麻木传到半个胸膛,还在继续蔓延着,半边被灼烧得火热,半边身体又冷得像冰。
渊终于伸出脚,在对面床架上踢脚:“你到底睡不睡?”
阮轻暮静下来,半晌没好气地回踢脚:“你等个月。”
秦渊等会儿,才问:“什个月?”
窗外月光安静地照进来,在两个人蚊帐上洒下片轻柔碎银色。
空调气流微微吹动蚊帐边角,银色光华在细碎纱幔间流淌,温柔又缱绻。
作者有话要说:
秦大佬:(脑内小剧场)这个人真好搞笑,你们你知道吗,就是简单想掰个手腕,他也不知道脑补什奇怪东西,比如
片静谧黑暗中,微凉唇覆下来,压在他又烫又麻伤口上。
辗转吮吸,又移开;再覆下,再移开……
反反复复,直到伤口处麻痒渐渐淡,直到终于沉沉睡去。
再醒时候,昏昏沉沉,好像还是有点发热。有人在窸窸窣窣地走动,他被人搬起来,抱到另边。
身子下面总算不潮湿冷硬,换成柔软干草,又不知过多久,有人在他身边躺下来。
阮轻暮望着窗外那轮明月,幽幽地叹口气。
虽然是完全不同世界,可是依旧是样月色,样、在月色下会冲着他踢上脚、叫他安静点人啊。
“个月后,腿就彻底好,到时候,申请搬回四楼去。”他轻声道,不知道是说给那个人听,还是说给自己听。
“还有,个月后,也允许根据进度,重新调换走班班级。”他声音越来越轻,像是快要睡着似,“放心,不会赖在竞赛班。”
所以,再给个月,再多看你几眼,就走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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