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离怔怔抬头,呆住。
阮轻暮凝视着他,平静地接着道:“你有好几次,偷偷看手机里他照片,都看见。”
他不是个爱管闲事人,更不会去关心别人八卦。
可是方离座位就坐在他前面,有好几次,午休和课间时候,他都无意间看到前面方离手机画面。
眼瞥过去,屏幕上都是某个家伙身影,有在篮球场上恣意地打球,骄傲又臭屁,有在领操台上做
阮轻暮定定看着他,字字地说:“变态个屁,你又没碍着谁。”
方离痛苦地使劲摇头:“你是为安慰,才这样说。就连傅松华他、他都说……”
“那天他那说,听见。”阮轻暮长长地吸气,耐着性子,“他那时候以为是小偷,也不知道是你。”
“无论是谁,他都觉得那很恶心不是吗?”
阮轻暮忍耐着:“无心话而已,你不要钻牛角尖。”
自然也都是女性舞蹈姿势。
夜深人静,方离声音极小,好半天,哽咽才慢慢止住。
“阮哥……开始,不知道这样很奇怪。”他抬头望着楼梯边小窗户,就像小时候被关在家里往外看样,“上小学时候,第次进校门,就有班上男生追着问是男孩还是女孩。进男厕所,就有捣蛋男生跑过来扒裤子。
“很怕,就开始改……可是总是不由自主露出来。”夜色里,方离脸色惨白得像削薄纸样,“可是越是改,就越、越想那样。”
无边羞耻压迫着他:“只有在穿女孩子衣服,化着女孩子妆,跳舞时候,才会忘记那些不快活。”
方离忽然激动地叫起来,声音尖锐:“无心话,才是最真实想法!”
阮轻暮吓跳,赶紧伸手捂住他嘴:“草!你小声点,要招来宿管吗?”
手掌触碰到地方,片冰冷潮湿,方离脸上全是泪。
阮轻暮慢慢把手放下来,看着他清秀憔悴脸。
好半天,他才在方离无声抽噎中,冷不防地问:“你那在意那个傻大个儿干吗?”
阮轻暮点点头:“所以这是你解压方式。”
方离小声说:“嗯……难受时候,就会很想个人偷偷跳舞。跳完,好像就开心多。”
看阮轻暮不吭声,他绝望地苦笑下:“你们不会懂。”
阮轻暮皱眉:“别人懂不懂有什重要,自己开心不就得?别说喜欢穿着女装跳,就是喜欢不穿衣服跳,又有什!”
方离眼神凄苦:“不是这样,大家心里明明都觉得……只有变态才这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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