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邰看着张屏手中包子,眉头跳。王砚目光已飘过来。谢赋见没人过来服侍,只能亲自取桌上小空碟,送到张屏手边,张屏总算把包子搁在碟子里,待谢赋把碟子放到桌上,张屏又将碟子往自己跟前拉拉。
冯邰再冷冷地瞥他眼,王砚脸饶有兴趣地道:“咦,张知县那个是包子?桌上倒没有此物,还有,取两只来尝尝。”
谢赋只得起身道:“面点临时难以做出。此是白日里供香客斋饭剩下,故不敢奉与大人。”
王砚呵呵笑:“本部院不是个讲究人,听闻包子再热热,更别有滋味,正好今日尝新。”
冯邰道:“恐怕这种面食,新蒸出来,王侍郎也没吃过多少罢。”又皱眉道,“晚饭备样饭食便可,怎还又整出许多花样?”
谢赋心里直有个念头——
这个姓张,是不是哪里有点不太对劲?
他知道这样想不好。他已将随风归土,别离这碌碌尘世,世上切人物是非,都应不思不问,如浮云暮霭。
方才这姓张与王侍郎番争辩,免他死前再多场牢狱之苦,亦算对他有恩。
从昨晚相遇到今日,这个念头每每冒出,谢赋便将之摁下,现在更不该有,他实在是摁不住。
谢赋躬身称罪:“只是这样不敢奉上罢,其余都是相同。”立刻让人去取,张屏从头到尾还是声不吭。
过片刻,包子取来,王砚举筷夹起只,咬口,道:“嗯,甚好。”
冯邰淡淡笑,自侍从手中接过手巾擦擦手,拿起只,尝口,微颔首:“确
姓张就坐在他身边,正凝望着个包子。
与府尹大人及王侍郎聊完后,姓张就两眼发直,双眉深锁。谢赋想,这人查案确实有些能耐,看来是在思虑案情罢,亦没多关注。
待晚饭做好,谢赋让侍卫和衙役们从慈寿观中抬出两张大桌,供府尹大人和王侍郎用饭。张屏和谢赋自然要陪坐。府尹大人和王侍郎都就座,却不见张屏过来,谢赋环视左右,只见张屏站在棵树下,动不动,两个衙役抬着大筐面食经过,张屏个跨步上前,从筐里拿个包子。
抬筐衙役见突然蹿出个人,先吓跳,再怔下。这筐馒头包子是慈寿观供给香客斋饭剩下,热热他们这些人吃。诸位大人饭都是另做。但知县大人拿包子,也不好多说。
谢赋走过去,请张屏去大桌那边吃饭,两个衙役得以趁机抬着筐退下。张屏凝望着手里包子,点点头,托着包子随谢赋走到大桌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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