启檀亦用手按住
裤腰，张屏点点头。
兰徽松
口气，但觉得这里仿佛是个大冰窖，寒气钻进皮里肉中，脚底似也踩在冰上。他不断挪动双脚，骨头咯咯作响。张屏指点他和启檀双手摩擦后搓身体，拍打。兰徽依言照做，止不住地打颤。启檀硬绷着副没什
模样，用力跺脚，牙齿叩击声却不比兰徽小。
他们边抖着，边还要继续呼气，吹开点点绿光。兰徽忍不住又问：“为什这里会有这些磷火，它们怎好像会跟着
们走样？”
启檀嗤道：“你没在书里读到过？磷极易燃，若加调配，遇气即着。杂耍你应该看过罢？那
张屏道：“磷火。吹它，扇风，别让它碰着。”呼呼吹着气，挟着兰徽和启檀蹚着及胸水向前，串串星火相继堕灭。
兰徽十分困惑，还想再问，几点星星朝他脸扑来，张屏呼地替他吹开，他赶紧也跟着吹气，忽然，遥遥前方，又有浮现出两团红光。
大红动不动悬浮在点点碧绿中，兰徽不由打个冷噤：“那边……谁在打灯笼？”
启檀哼声：“别是什东西眼珠吧。”
兰徽又打两个冷战，张屏呼地再吹开几点绿光：“是灯笼。”
扑通！
扑通！
扑通！
冰寒凉水自四面八方压来，灌进兰徽嘴巴鼻孔。他手脚乱刨，忽被股大力上拉，脑袋哗啦冒出水面。跟着又有力道重重拍拍他背，兰徽吐出口中水，用力甩头喷气大咳。
甫睁眼，他来不及看向提着他腋下助他浮在水面张屏便怔怔愣住，又甩甩头，眨眨眼，情不自禁地哇声。
绿光滋滋没入水中，兰徽缩缩脖子，牙齿仍不住打架，身体忽而触碰到坚硬石壁。岸，到。
张屏先把兰徽抱上石沿，再托送启檀。石沿异常冰寒，兰徽连着打几个哆嗦，张屏扒下启檀身上湿袍，启檀呵斥：“大胆，怎如斯无礼！”
张屏道：“这里冷，着湿衣易病。”
启檀冷冷道：“这种事孤岂能不知？湿衣孤自也会脱。”甩开湿袍，张屏默默卷起袍子，未再开口。
兰徽之前裹上袍子方才掉进水中时便没，捂住身上又唯仅存裤衩小小声道：“不脱，行？”
星星！
满目荧荧碧绿，点点闪烁，与水相映，璀璨烂漫。疑为此身在九霄，又若银河堕凡间。
兰徽转头看四周头顶，情不自禁抬手，张屏重重口气吹向离他最近颗星：“别碰。”
那星头扎进水面，嗤地灭。
张屏另只手提着启檀皱眉：“这些是什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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