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砚阴森森问:“蕴绮呢?”
下人们又禀,蕴绮小姐刚被外祖母接去了,不知几时才回。
王砚点头:“好,帮我捎句话过去,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,速速归来,自行投
几个小厮扑通通给王砚跪下了,叩着头招认。
这几天,蕴绮小姐带着刚满月的小少爷回来省亲小住,一见糖将军,顿时惊诧,询问为什么糖将军如斯消瘦憔悴。鹰寮那些不懂事的多嘴了几句话,蕴绮小姐就说这都是天天闷着的缘故,命人每天将糖将军松出去飞一会儿。糖将军的确丰满精神了许多。
王砚眯眼:“让你们遛鹰,你们就在城里遛?连城门也不出?”
小厮结结巴巴道:“想是去了城郊的,可小的们无能,糖将军上了天,往哪里飞,也没法拘束……”
王砚猛一拍桌案:“混账!京师重地,肆意纵鹰放犬,你们眼中有无国法?!它回来,还吃食么?”
书吏拆开信,支支吾吾:“郎中大人,京兆府的文书中说,大人的家人杀官差、窃机密、损误要紧公务。请大人立刻将嫌犯交到京兆府。”
王砚神色一寒:“谁?我家哪个奴才如此大胆?!”
书吏低头:“他们说,是大人府上的唐将军。”
一旁站着的王砚的小厮心里咯噔一声。
糖将军并不是一个人,而是王砚最心爱的一只雪隼,浑身白羽,唯后颈与尾羽处有几簇黑点,王砚的妹妹蕴绮给它起名叫雪麻糖,与王砚一道亲自将它喂大,府中下人都尊称其为糖将军。
小厮缩缩脖子:“也,也是会稍吃一些。”
王砚大怒:“稍吃一些还能肥了精神了,那不是在外面自己打食了!”
小厮顿首称罪:“可,糖将军一向不吃鸽子。”
王砚再一拍桌:“送到嘴边的肉它几时好生吃过。信鸽个大,一身腱子肉,你说它喜不喜欢?”
小厮们捣蒜般磕头,王砚即刻向陶尚书告假,火速回府。府中下人却都抖抖索索说,糖将军不久前又被放出去,这会儿还没回来,他们正在着力寻找,请大公子恕罪。
糖将军稀世神俊,性情孤傲,除却王砚和蕴绮,谁也不让摸。且十分挑嘴,只喝早晨刚从京郊太清泉运过来的水,太师府中专门有个小厨房侍候它饮食,可糖将军对送到嘴边的食很不屑,只喜欢自己抓的野味。
王砚到刑部任上后,整日忙碌,不能常带它到野外狩猎,府中就养了些活禽供它捕猎。
但糖将军看不上这些精米细面养大的小东西。它喜欢吃矫健紧实的肉。
譬如……
王砚面无表情扫视众小厮:“雪麻糖是不是吃了京兆府的信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