呆立许久后肖默存慢慢转身,目光在面前三人身上打个转,又转回电脑屏幕。
“治不好……”他嘴唇动动。
周至捷将耳朵凑近:“你说什?”
肖默存脸色惨淡至极,周身冒着彻骨寒意,“至捷,治不好。”
“怎小伙子,你不信?”
“你怕找不到他?”
三人你言语,肖默存耳边却回响着阵阵嗡鸣,血液冰凉,手脚僵硬,只有团墨铅似黑云压在他心头,压得他喉间发紧,迟迟喘不过气来。
那团云不是别,是绝望和屈辱。
就在这时半刻间,他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,像电影片段飞速回播。他贫穷童年,挑灯夜读高中岁月,短暂快乐过大学生活,在地下室挤个床位留学日子,回国后跟俞念结婚、每次标记、每次吵架。
话音刚落,鼠标轻点两下,那条窄细文字倏然变大,所有资料像从屏幕里蹦出来样,直观地呈现在他们眼前。
照片自然缺失,病人名字却赫然在列。
齐承文。
听上去很文质彬彬三个字。
在场其他几个人肩膀塌,深深松口气——
最后是医生告诉他俞念有他们孩子,俞念又告诉他,孩子叫沐沐,男孩女孩都可以用。
周至捷眉头深蹙,推着他肩膀问:“默存,你怎?脸色太难看。”
“默存,肖默存——”
“肖默存你说话啊!”
到后来几乎是用吼。
总算找到。
可本应最兴奋肖默存却像是瞬息间遭受什要命打击,脸上骇然变色,浑身肌肉都霎时绷紧。
怎会是他?
再望向那三个字,肖默存心脏巨震,煞白着脸个音节也吐不出。
“怎默存?”周至捷察觉异样,转过头来奇怪地看着好友,就连老头都将椅子斜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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