堵在嗓子里短柄刀终于见光,划得喉管血肉模糊。
身世就像是刻在他背上耻辱录,行又行,鲜红颜色狂放字体,蝇头小楷密密麻麻地爬满他整张背。
气温骤降,听到每个字又都冒着寒意,周至捷不受控制地打个冷颤。
打火机轻响,肖默存在暮风里点根烟,夹在指间没有抽,凝神控制着那里抖动幅度。
焦油味袅袅上浮,有些熏眼。
在慈爱医院药房大闹场后,周至捷将肖默存带离那里。
走前老头拦住他,说病人现在就像颗定时炸弹,随时有可能丧失理智,发病时根本不是他个人能处理。
但周至捷没听。
那人姓齐,二十多年前发病,点儿也不难猜。
离开医院,没胆量再开车,两人就沿着陌生街道往北直走,没有目地也没有时间限制,紧绷神经慢慢松弛。
乌木味道,遮天蔽日信息素压得其他三人小腿都快要抽筋。
兴奋狂悖神经系统被大剂量药物暂时管住,激荡信息素四处寻找可能出口,汗液、血液、腺体,奔逃着叫嚣着要出去。
五分钟后,肖默存不停喘着粗气,胸膛剧烈起伏,压在膝盖上双手战栗不已。
周至捷也累得满头大汗,激烈对抗中小臂在桌角蹭出条长长伤痕,这会儿已经像小山脉样红凸明显。
“肖默存?!”他压低声音喊声,企图唤回个清醒好友。
他说:“见过他。”
在被迫认祖归宗后第个月,齐明鸿就带他去探过监。当时齐承文与他隔着道防弹玻璃,激动地拿起电话要跟他说话。肖默存没有理会,齐承文就开始对着玻璃用掌拍、用拳砸,震得整面隔离板和铁架都咣咣直晃,钢铐拍在玻璃上,响声尖锐刺耳。
在场其他犯人却像是习以为常
街上车过辆又辆,尾气扬尘飞屑,直至天色渐暗,肖默存才终于开口。
“至捷。”他声音黯哑,发型有几分凌乱。
“嗯。”周至捷回答得很收敛,只表示他在,他可以倾听。
又是半晌沉默,肖默存抬头望向被写字楼遮大半黄昏,像是望向自己光源渐熄人生。
“那个人是生父。”话间颓然。
桌上、地上片狼藉,热水变凉,沿着那条裂缝不断下淌,滴滴砸到地上,跟Alpha冷汗混到起。
半晌后肖默存鼻翼翕张,抬起双猩红眼睛看他,裂开嘴唇还在渗着血。
“至捷……”
这声对好友回应里,压着难堪、痛苦跟快要涨破胸腔绝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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