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沐,你和爸爸样,是个不被祝福人。
老天不肯给们点善意,让们孑然身地来,满身伤痛地走。
不过你比爸爸幸运,至少你有乳名,有真心爱着你俞念,还有永远不会忘你。
走到树根下,他把骨灰坛放在边,尽其所能挖个深过小臂坑,随后将白坛放进去。
满手是泥,如同满手是罪。
车子磕磕绊绊开过尘土飞扬乡间小路,抵达熟悉地方时天已全黑。
老房子后土路太窄开不进,肖默存就把车停在几十米外空地,自己抱着骨灰坛往里走。好在路上没有遇见什人,除两条黄狗,经过时好奇地看他眼,或许在想这个身肃杀男人怀里小心抱着是什。
走到瓦房后时,眼前切似乎从没变过,松树也仍旧在那里动不动,像在等他。
枯黄树叶掉得满地,枝干都几近光秃,树下瘫着条孩童们跳过猴皮筋。
肖默存忽然就有些后悔选这里。
掩上黄土之前他跪在地上,男儿泪终究还是流两滴,划过棱角分明脸,砸在重抵黄金膝。
沐沐,是爸爸错,是爸爸对不起你。
如果还有来世,定要聪明些,不要再做爸爸孩子。
他怕孩子们行来踏去,踩疼他沐沐。
但不埋在这里,又能把沐沐带去哪儿?没有什更好选择,因为他没有别家。
亲如父子,毕竟不是亲父子。把跟父亲没有血缘关系孩儿骨灰放在做生意地方,时间久他怕父亲心里不愿意。为免父亲为难,他决定主动拿走。至于他自己,病好就要搬去酒店过渡段时间,找好房子也是租。
墓地更买不,因为他沐沐连个身份也没有。
就像出生时他样,没有名字,没有户口,没有身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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