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记不记得们结婚三周年那天,跟你发火。”
肖默存声带微震,喉结上下滑动。
他指甲紧戳掌心,逼自己停止怀念。
“以后你有什打算。”他问。
肖默存把烟拿出来,夹在指间,沉默地望着住院楼仍旧亮着灯地方,很久都没有回答,不知道是不想回答还是答不出来。
俞念将手收进上衣口袋里,摸到那张照片,在Alpha看不见地方用指腹缓慢摩挲着。
“出殡如果有什需要帮忙你可以告诉,……”
肖默存答得很慢:“什怎。”
“右手。”俞念看向他直插在口袋中右手,“这两次见你,你右手都戴着个黑色东西,是什保护套吗?”
语气里有些没来得及打扫干净关心。
肖默存眉梢微动,手却没有拿出来,“抽烟时候把手烫,还没长好。”
俞念轻轻点头,不再过问。
,仅剩天上点稀薄月光。
烟前端没有火星,还没点燃。
肖默存从西裤口袋中拿出个小物件,应该是打火机,用是右手。黑暗中俞念瞧得不分明,只见他手指像是不太灵活,又像是发着抖,打两三下,盖子却直没打开。
时间很晚,家里还有哥哥在等。
本该离开俞念却始终挪不动脚步。他静立半晌,终于走过去。
其实他也没有什可以帮得上手。
齐家多是人,就像今晚样。无论肖默存想与不想,他们都将插手他人生。
“俞念。”肖默存打断他。
后半夜风拂过脖子让人忍不住瑟缩,栀子花味道盖住Beta那缕极淡姜花味。俞念望着他侧脸,明白他有话要说。
树叶摇摆,影子在地上随之晃动。
记得上次肖默存在他面前抽烟,是在家里阳台上。俞念在客厅偷看Alpha穿着短袖吞云吐雾,勇气十足地冲上去抱住他背,把自己体温匀给对方。
那时天很冷,月光很凉,心却很热。
那时俞念也很傻,以为两个人总好过个人。满心想是,只要肖默存肯让自己陪,再难再冷日子自己都愿意和他起捱,区区寒冷算得什。
现在什也没有。
没有温存,没有勇气,也没有起捱未来。
“帮你。”他接过打火机,轻轻掰火苗却窜出来。
跳跃亮光中肖默存蹙眉看他半晌,然后慢慢用左手拿下唇间烟凑过去。
“多谢。”
白烟袅袅,两人相对无言,只这样静静站着。
过半晌俞念问:“你手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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