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少爷——!”
冬日清晨阳光迟迟不肯现身,阴郁黑夜拖沓着脚步不愿离开。辆黑色漆身轿跑从地下车库飞驰而出,只有停车杆处耽误两秒就驶离这座熟悉小区,毫无迟疑地破开冰冷空气,卷起地面凝积雨水和错叠落叶。
这辆车通体完整,只是少左侧车身中那把银骨伞,落在主人公寓里。原本好好两把伞就这样分开,可能公寓里那个人直到将它遗失或丢弃也不会知道,它跟车里剩下这把原本是对。
车子在四下无阻环路上开得飞快,可怜轮胎跟方向盘被迫承受着驾驶人对自已恼怒。他无处宣泄,只能将车越开越快,仗着轿跑出色性能不把自己性命当回事。车像是在公路上凌空,随时有坠毁风险。就像他人生,看似帆风顺,所求无所不得,实则败涂地,几无翻身可能。
只花平常半时间,祁遇白就回到老宅。
院门还没开,门口平地经雨冲泛着浅光,偶有两声鸟儿尖嗓掠过槐树上空,抖着羽毛踩着叶片盘桓不去,下又下地冲车里人叫嚷。
记他开始新生活,越快越好。真正让他痛苦事情是现在这刻,他发现自己连亲吻爱人都无法做到,既可悲又可笑。
如果连给爱人个吻都做不到,又何称爱人。
他没有资格爱林南,没有立场爱他保护他,没有方法去治愈自己也就没有余力去爱别人。
“咳咳——”
眼前人突然从喉间溢出两声咳嗽,尾音听着发涩。
你是谁,回到这儿来做什,是不是终于肯低头认输。
祁遇白将车停在铁栏之外待很久,从晨曦初现直待到天光大明,连脸上胡茬都冒出头来才回过神,右手连按数下喇叭,等着院内人为他开门。
在等待几分钟时间里他想很多事,过去几年片段在脑海中闪现,别墅内情景又在眼前预演。他知道旦踏入这里就代表他终于认输,落入父亲早已为他设好圈套,步步走向所谓完美人生。
他真希望林南爱他胜过切,或者愿意拼尽全力只为跟他在起。真要如此,也许他能挣开身上沉重枷锁勉力试,下刻就调转车头飞回柏海,不浪费分秒。
可惜事实并非如此。
祁遇白登时缩回抚着他脸颊手。
“咳咳——”
又是两声咳嗽,林南睡得很不安稳,但并没有醒来,大约潜意识里不想再见到祁遇白,再累得自己受次伤。
祁遇白意识到自己该走,再待下去也是无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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