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虚对别人心狠手辣，对自己更是……狠心之至。
他挽起内衫，盯着细软绸缎下消瘦孱弱不已
身躯——那实在不像是个风华少年身躯，反倒更像是苛病久积病人，只略略加上
根稻草，便能将他压倒。
谢虚容
“你怎
想都好，”许湫明尽全力压制住自己心中翻腾腥气，平静地像是在复述事实，“反正你——逃也逃不掉。”
许湫明隐约察觉自己再待下去又要发狂
，只微抿抿唇，检查过银链后，便将房门重重锁上。
屋中片寂静。
谢虚微抬抬手，锁链发出伶仃响声，清脆无比。
他黑发此刻散在肩头，眼角上挑处有点微红，实在是十分狼狈情态，却听他轻轻叹声。
”
黑发天师神情毫无波动。
“可如果是放你回去面对那样人话，
怎舍得？”
“……”
“跟着吧，”许湫明眼中含着笑意，更有让人觉得胆寒偏执，“被他囚禁和被囚禁不是样？”
要想“逃走”，对他个恶鬼来说，其实再容易不过……只是要受些皮肉之苦。
这具身体他用足够久，满身疮痍依旧艰难存活模样实在有些对不起于桧这个原主人。
何况被具“病躯”拖累这久，他也有些厌烦。要是回归成之前魂体状态，收拾下被养歪成纨绔子弟主角受不成问题，更是能够在蔺家天罗地网般遍布势力下，有分喘息之地。
当然……最重要，是谢虚不想再用这具由蔺谌许寻来躯体。
哪怕谢虚不承认，他心中还是含着分难言恶劣情绪。
即便是被阴刀干扰心智状态下，许湫明说出这句话时，还是忍不住心躜动厉害，像是下刻便会从薄薄胸腔中冲出来般。他呼吸之间吐出热气，也只差点便会吹拂到谢虚脸上。
“不样。”
在长久沉默之后，黑发天师突然微仰起头，露出修长白皙脖颈，他微挑起唇，连那双桃花眼都弯出让人心颤弧度。许湫明微微屏住呼吸，便听谢虚道：“他比你好——哪怕被他囚禁，也是甘愿。”殷红似含血唇，点点吐出最深情、也最刺人言语。
那瞬间许湫明眼睛骤然浮上层淡红，好像是被血雾染成般。
“你、你很好……”他简直是被气得笑，只能牢牢桎住谢虚手腕，那细白如凝脂肤，都被深深捏出道印记来。谢虚却不为所动，依旧微挽着唇。他笑起来模样很是好看，但是这个时候做出这幅表情，简直是成心来气许湫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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