确,他与过去,早就不同。
那样艰难求生,小心翼翼活在玄水宗中别之医,早该被他抛弃。
昏暗光线中,别之医
别之医尚未自讽完,便又被谢虚打断。
谢小宗主骤然靠近,那双黑眸在昏暗光线下竟显出奇异光泽来,别之医微微怔,脸颊下意识地有些发热。他温暖呼吸与那人交融刹那,正是狼狈地要后退时,听见谢虚道:“都已经过去。”
少年身上淡雅香气笼罩住他。
别之医看见小宗主黑发落在自己肩头,殷红唇微动:“不管你过去如何,现在你在极欲宗,便可随心所欲。无人敢因嫉羡而暗害你,无人敢因卑弱而阻拦你。别之医,你如今是名下人,若不和样乖张恣睢,实在不肖。”
哪怕现在气氛凝重,别之医还是不合时宜差点被逗笑。
疼漠然来。谢虚听见别之医声音,目光自然而然地望过去,微偏偏头道:“你方才比试,看。”
阴暗隧道中,青年垂下手腕,无比忐忑地问:“您觉得……”
“很奇怪。”谢虚道,“明明可以赢,为什和他周旋那久?”
时寂静无声。
在那些金丹弟子看来,方才剑修与禅修对决,有来有往,形式紧张。但谢虚只不过多看别之医两眼,便清楚他在放水。
哪有人……这样说自己。
谢小宗主说出这样话时,仍是漫不经心神情。
这其实是谢虚少有良心觉醒时候,他将别之医带进极欲宗,虽然是在利用他,却也不打算虐待这个“分宠之人”。先前别之医那番话透出极其敏感自卑来,连试炼台上都要这般步步算计,那谢虚便将他怯懦全盘打碎。
在好笑过后,别之医细思谢虚番话,被激得心中震动,连微微张口,都满是呼吸被扼住窒息感。
谢小宗主这是在给他撑腰罢。
倒也不能说在放水,只是剑修刻意压抑实力,让双方显得旗鼓相当,好像最终他只是险中夺胜般。
这也不能以隐藏实力,让之后对手放松警惕来解释,毕竟到终赛,接下来弟子实力都相差不远,以别之医这般能力,定然是碾压式胜利,注定会夺下前十之位。
可他偏偏不这做。
别之医顿许久,才道:“谢小宗主,与你不同。”
“从前在宗门中,有时候要赢,有时候却不能赢。更多时候,只有‘艰难取胜’,才不至于合眼便要忧心性命,”他露出个无奈笑容来,“这些上不得台面习性竟带到谢小宗主面前,实在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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