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光是车马费,也要再加二十两银。”秋池水道。
融司藏摸摸鼻梁点头,只要肯送就好。
秋池水目光又有些怀疑:“你府中真当离得这样远?可不要是为拖延时日伺机逃跑,才编出借口。”要知多数江湖人,都是漂泊着四海为家,以门派为安身之处,和那些吃着家底纨绔子弟还有些不同。
若说融司藏先前还存着逃跑想法,可他现在靠着南竹馆送信救命呢,就差歃血为证,自己在等到融雪城来人之前,绝不会擅自逃走。
融司藏艰难地动动手腕,牵住谢虚点衣袖,保证道:
上银两花光,还欠下不少债款。当然不能将这些大主顾都当成吃白食打出去或是扭送官府,因此花楼中都养着专门龟公做役使,专去客人府邸送账单赎人。
融司藏微怔,他先是觉得极羞耻,要是让兄长知晓他不仅敢逛男风馆,还欠着帐要人来融雪城讨要,那恐怕是三条腿都要被打断。但他很快琢磨过来,他苦于传信无门,这不正是个好时机?
被追杀时日中,他放过数十只豢养上好信鸽,却渺无音讯;又或是花银子请役使跑路,皆是被神通广大化朽阁给拦截住,反而害旁人,让融司藏束手束脚起来。但若是花楼里龟公拿着红条去讨债……这来往秦水城人流众多,恐怕就是神出鬼没化朽阁,也想不到要去翻龟公手中红条。
融司藏深吸口凉气,那副郑重神色好似下秒就要去赴死般——当然,要花债要到家中,确不是什光彩事。
“拿纸笔来罢。”
融司藏刻意换左手,写下封红条。因为心绪极是激荡,那墨点下时都打着颤,倒确不像他平时字迹。融司藏也怕害旁人,不敢直接让人送到融雪城,而是填林邬镇林氏府邸。
林老太爷曾是融雪城教书先生,为人温和儒雅,融司藏年幼丧父,还小时对林先生极为憧憬,觉得父亲应当就是这般温柔模样,因此整日跟着林先生后面,还扬言要做林家子,改名林藏。
如今已过十几年,林先生告老还乡颐养天年许久,不知还记不记得他这个“儿子”……融司藏是知道兄长每月都派人去看望林先生,因此只能赌个天命,林家收到这封奇怪红条,推测出是由他这个失踪二少爷写。
融司藏闷闷想着,在红条最后,写上“不孝子林藏敬上”。
而秋池水接过去看,却是吃惊,秦水城离江左林邬镇太远,便是快马加鞭,也要赶上小半月,讨债龟公可从没走过这远路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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