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江知道赵姬问题是个炸弹,便果断转移话题:“王上对法家甚是推崇。”
“自然,先前读《孤愤》、《五蠹》之书,恨不相见,若能得见韩非面,死而无恨。”秦王政目光微闪,向对方暗示他求贤若渴。
事实也是如此,继位以来,他虽受吕不韦牵制,依然收拢蒙氏魏缭等数十英才。
“闻韩非法术之势,天下无其左右者。王上想必是能见。”提到韩非,严江有点接不下去,心说你现在夸上天又有什用,距离才能产生美,几年后等你面基时发现和想像差别太大,反手就给杀,可是绝情紧呢,果然帝王都不是东西。
空气突然安静下来,秦王沉默数息,瞥他眼,轻敲案几,淡然道:“可还想要牛马?”
“何解?”秦王浅啜口,酒渍润唇,更衬得眸深眉清,甚是摄人。
“幼时跳脱惹事,父母管束甚严,长成之后,也时时叨叨,各种嘱咐使深受其扰,然两世相隔后,才知天地之大,竟然再无归处,”严江回想起初到此世时惶恐,有些无奈,“再无人抱怨责备人生,也是无趣紧。”
所以在接受回不去现实后,他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,路作天作地浪回祖国,因为只有这种生死线之间刺激,才能让他有点真实感。
路杀回来,他感觉自己已经半野蛮化,急需文明世界熏陶。
秦王缓缓将玉杯放下:“这是,在劝孤原谅她?”
这可拿要要害,严江轻笑出声,想着火药还没配出来,但又要拿干货,便正经起来:“还问大王志向为何?”
秦王抬眸,缓缓道:“三晋肥沃,齐鲁富庶,南楚广阔,孤应以为何地为志?”
赵魏韩、齐燕、楚,觉得是想要哪个?
这个是有
严江愣下,才反应过来他在说赵姬:“国法家规皆是极刑之罪,有何可谅?”
赵姬这事本身就是她干不地道,养面首不是什大事,但想占前夫家财给情人,还想害前夫儿子,这事放哪里都说不过去,看看人家宣太后,那才是肉身灵魂分得清,和义渠王生两个儿子都大,照样能为国家把义渠王骗到宫里宰,那才是大秦太后表范,名震草原,以至后来冒顿单于来攻大汉时拿这事唰吕后把。
“这话可为臣之道所差甚远。”秦王与他对视眼。
严江不答,只是双手举杯,微笑相敬——他又不是秦王臣子。
秦王秒懂,心情瞬间明朗,微微笑,与他干杯:“诸子百家,对孝都是大伦,不能说父母半点不是,也就法家有同罪之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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