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位公子自称赵代,是赵国宗室,听说严江是来游学,便请他去赵国最大酒楼畅饮佳酿,两方都见识广博,倒也谈得和谐,扶苏乖巧地在边听,没有插话,也没有觉得无聊——他身
旁边突然有人问道:“先生也赞同秦国如此苛法,穷兵黩武吗?”
那声音虽带疑问,但十分谦和温柔,听不出什指责。
这些赵国人都那喜欢插嘴吗?
严江心底略不悦,面色还是十分淡然,回头便被惊眼。
瞻彼淇奥,绿竹青青,谦谦君子,温润如玉。眼前这位公子衣着简朴,手持书简,眉目温和,看人目光带着恳切,让人很易放下心房,十分地平易近人。
睦、将相和,如今赵国可以说是江河日下,蔺相如、虞卿、赵胜、赵奢、廉颇这些良相名将老老走得走,如今深得赵王宠幸是个小人郭开,这人除溜须拍马阿谀奉承,跟本不堪大任。
又有人说赵王被娼妓迷惑,废贤良皇后和太子,把太子封去代地,却扶名娼妓为后,立娼妓之子为太子,这国怕是要完哦。
立刻有人为前太子赵嘉鸣不平,说起他人有多好,怎偏就那倒霉,遇到这样事情。还有人说李牧将军是反对王上废太子,因为这事两人吵得厉害,内有君臣不睦,外有诸国虎视,好担心……
然后又有人叹息这两年黄河动荡,收成十分不好,秦入赵地又收刮粮草,日子要怎过。
严江边听着边拉着扶苏,思考着要骗哪个王公贵族混口饭吃,听起来赵王很好骗啊,不如就骗郭开和赵王好。
而这位公子旁边还有个严江半生不熟人,正是那名昨天见过少年左车。
严江心念电转,微笑道:“世人各有各活法,国亦如此,观世事变化,自省便可,又何须在意谁对谁错呢?”
你们倒是礼貌,可惜礼貌挡不住大军啊。
这话让那位温润君子若有所思,突然微笑道:“先生仪态不俗,不知可否有幸相识?”
这种见就是贵族人=肥羊预备役,严江微笑道:“这是在下荣幸。”
就在他思考时,马蹄声骤然而至,名骑手纵马长街,他本能抱起扶苏闪到边,与那快马擦身而过,看到对方战马军服,还有周围庶民有些担忧交谈声,担忧又要打仗。
扶苏悄声问:“先生,这里人好像不喜欢打仗。”
严江笑起来:“那当然,打仗又没有收益,当然就没人愿意啊。”
“对哦,”扶苏点头,“秦国打仗能得爵位,所以人们就愿意。”
严江揉揉他头:“就是这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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