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国之人喜食酱,数量多达百种,好在那有名“严酱”并没传到这小城之中,严江便与这侏儒攀谈起来。
那侏儒叫旃,身形只有六岁孩童大小,家人良善,不曾弃他,他数十里外有儒家名士,喜在竹林讲学,他便仗着身形矮小,时常去冒充孩童去听,那名士见他求学认真,便收他做仆役,知些道理,后来名士故去,他便想要为人耍戏讨生活——侏儒之身,这算是唯出路。
只是那贵族家中优倡都是自小养大,称为家优,他这种是野优,就只能混迹于各处市井,赚点辛苦钱,顺便看能不能入哪个贵人之眼,止这奔波。
“你演得甚好,”严江与他聊许久魏楚之事,见他对魏地风土甚熟,又知他是流浪艺人,“倒是入眼,不如与路,为解说这魏地之事。”
有这样机遇,这优旃自然不会拒绝,感激之后,却是极为忐忑小声地提出个仿佛随时会被打请求,说不求先生财资,只求先生若有空闲之时,能教他些字。
江微微笑,他知此事,并且还有个成语,叫路不拾遗。
接下来故事继续发展:乐羊去鲁国求学,年后,超想家,于是回家,结果见妻子正在织布,乐羊扑上去,就想要做些想做事情,结果被猛然妻子拿出刀——将织半布斩断,并斥道:丝而累,以至于寸,累寸不已,遂成丈匹。现在断丝织,先前功夫就费。你现在学半就回来,不是个道理吗?
乐羊那个羞愧啊,立刻跑鲁国回去求学,众人看得津津有味。
然后那侏儒又拿出陶碗,在众人面前求得赏钱,只是得钱很少,周围人大多只看不给。
严江没有带魏国圜钱,就拿块墨碇放在他盘里。
这是小事,严江自然应允,优旃却是直接感动哭。
在他见严江对他毫无怜悯歧视时,他便觉得或许可有机会求得学,没想道上天真怜他,这些年他无数次被师者拒之门外,在
便听旁边有人笑道:“你这竖子,不给钱便罢,竟还扔石头戏弄人家,也是个心黑。”
严江微微笑,并不言语,倒是那侏儒认真地看他眼,恭敬地鞠躬谢过——墨碇做起来耗时费力,价格比纸还高,他给得这块,能换上数百圜钱。
“甚喜你戏,不如同上酒楼,单独予演绎番?”严江微笑道,他是现代人,见多世面,言谈自然,未有半分轻蔑怜悯。
那侏儒定定地看着他,点头拜拜。
严江便与他找座食肆,叫两碗粟饭,配大酱,起吃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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