项荣认真抱拳行礼道:“还请先生解惑。”
“少将军前去,想是国之大事为重,但如此道理,这种世家大族之主焉能不知。”严江以指沾水,在案上缓缓画个三角,“屈景昭三家,互相依存戒备,如今景家因北地之乱,势力大损,才欲保身,军粮之事,便大多落在屈昭两家之上。若屈家未有个说得过之理由,便轻易担缺少之粮,楚王未必感激,也意味着,屈氏不如昭氏。”
私家担军粮,往小说是打君王颜面,往大说,你会不会是想收买民心?就算这时候感激你,回过神来也未必不会心里有个疙瘩。
而屈氏但示弱,昭氏就在事实上赢过屈家,那想再赢回上风,就千难万难,因为权力游戏里,不进就退,家族周围附庸会纷纷倒敌人,此消彼长,损失是家族利益。
最重要是,秦国威胁,在他们看来,并不大,远不到他们要将全部牌面掀出时候。
次是,项荣过来予严江道谢时,开门就是瘸拐李有成,让他时惊疑不定。
李信很淡定地道:“无事,昨日雨后出门,天晚路滑,跌跤。”
挨打而已,多大点事,这些年爷爷打父亲打,他早已身经百战,刀枪不入,所有打不死他,都会让他更强大!
项荣点头宽慰道:“听说赵地干旱少雨,李兄定是不惯楚地之雨水,这才有些不顺。”
两人边说着,边进屋,严江起身让李信端茶倒水,请客入坐。
他娓娓道来,李信听得若有所思,项荣却有些急:“秦军数十万兵临城下,怎还会威胁不大?”
“秦军几何?”严江微笑着问。
项荣微微皱眉,缓缓道:“王翦自称带三十万大军,但就父探查秦军粮队之数,必远不止这数。应是王翦示弱之技。”
“楚军几何?”严江又问
项荣先为昨天“油伞”致谢,说屈夫人对纸伞爱不释手,已帮忙让他见屈氏家主贞。
然后又拿出郢爰饼,做为谢礼——楚国是战国时唯用黄金做货币国家,这东西也只在战国上层流传,普通人根本看都看不到。
严江温柔笑,让李信将礼物收下,也不接话问他成功与否,只是说小事而已,少将军无需挂怀。
项荣略有些不自在,迟疑下,这才缓缓道:“谢礼荣已带来,只是,昨日屈贞对吾之提义百般敷衍,未能功成,是以……望先生再写辞,让吾可再去进言。”
严江哪还记得多少词赋啊,微笑着给项荣递杯茶水,忽悠道:“少将军未能看到屈贞之所求,再见几次,亦是无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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