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摸摸玉佩,叹息声,把那玉用红绳儿串着,挂在小猴儿颈间。小猴儿行走坐卧,与玉中小女孩儿形影不离。它们同长大,相依为伴。
猴儿乃天地灵气凝结,天天暖着玉佩,忽有日,玉佩中小姑娘呼啦啦就掉出来,砸到仰头望天猴儿身上。它那时化成人间少年,痴痴望天,遥遥等着飞升,等得颇不耐烦,这黄衣裳少女张小脸就这样砸到他念想上。
逍遥道修就小猴儿,怔怔看着这活色生香美人儿。
苦海无边,她还对他笑。
她说,叫三娘,乔三娘。
“十八年,三公聚,平郑乱。”
——《昭史·卷三》
从前有座无名荒山。
山上本只有棵树、条蟒、只猴。
后来,又来个穿着麻衣少年,自号奚。
小猴儿娶乔三娘。
小猴儿做很多猴儿父亲、祖父、高祖父,却直没有飞升。它功德已满,却总因美色,自坏修行。继而,功亏篑。
小猴儿本是这浪荡天地只快乐猴子。可是,它渐渐不再快乐。
许多年,鬼差来到这山头几十拨,拿走三娘魂魄许多次,后又因三娘来路清楚,隶属妖籍而放回。
它不知道冥界在追寻什人,可是,这人定然与三娘有莫大关联。三娘常常提起个叫“二郎
猴子喜人,跟着少年讨生活。日,酒瘾发作,偷少年玉佩,去山下集市换罐桃儿酒。
桃儿酒醇美,吃得猴子毛孔都舒坦。它本有百年便可飞升,本也勤奋修行,此时,观星河灿烂,天地广阔,觉得做人也有几分趣味。猴儿吹吹毛发,挥挥手臂,摇身变成黑发翠袍绝色少年,含笑仰躺山间。
麻衣少年有只红色箱子,箱子里皆是古籍珍宝,是他父亲在他临行之前所赠。少年丢玉佩,似丢魂魄,用箱中珍宝急匆匆地去当铺换回玉佩。
玉佩有瑕疵,猴儿不屑顾,认为少年小题大做。它生性顽劣,时性起,又从少年腰间顺走玉佩,放在手心眯眼看会儿,玉中竟有个黄衣少女,笑意盈盈。它揉揉眼,少女也学他,揉揉眼。它做鬼脸,少女也做。猴儿如获至宝,兴致匆匆地去寻麻衣少年。
少年因它三番两次偷玉佩十分着恼,便不怎搭理他。那玉石中少女见少年生气,便也转过身,背对猴儿,不再陪它玩耍。猴儿傻眼,它本是天地养大顽童,几时顾虑过旁人感受?可是,此时心头牵挂着玉佩里小女孩儿,不停地向少年作揖讨饶,让(花。霏。雪。整。理)人好气又好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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