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坐着飞机远赴重洋家疗养院,隔着玻璃幕墙,看到却是个歇斯底里,阴郁疯狂男人,那样骄傲自信,精致到吹毛求疵个人,两年以来缠绵病榻,连做人最基本生理问题都需要假接他人之手,痛苦将他光芒消耗干二净,剩下只有具行尸走肉。
温岳明姐姐何其残忍,将他心中衷心仰慕神像,碾碎成文不值泥土,踩在地上,让他清清楚楚看。
如果可以,程见渝愿意代其受之,至少他不会这样愧疚痛苦。
那时候他,惶惶度日,事业上遭遇滑铁卢,江衍出现,给他打阵强心剂,让他有继续活下去盼头,给他呼吸空隙,他才能从那段灰暗经历走出来。
现在天光乍亮,白昼重现,
到次意外,他姑姑要去相亲,隐瞒男方拖油瓶侄子事实,她担心程见渝出现坏好事,将他反锁在家中库房,许诺第二天放出来,相亲见面两人拍即合,姑姑去男方家中观察情况,拜托邻居把程见渝放出来,但时运不济,邻居打麻将忘记,直到第二天温岳明发现程见渝不见,邻居拍脑袋才想起来。
程见渝仓皇失措抓着温岳明衣摆,男人耐心细致安慰他,遍遍告诉他自己在,不要怕。
心动避不可免。
他横冲直撞,不顾切频繁出现在温岳明面前,像树袋熊样缠着他,当时唯愿望是长大成人之后能和温岳明结婚。
温岳明拒绝他,也给个二十二岁成人约定,像温岳明这样清白干净人,能给他希望,已经代表肯定。
高考后第天,温岳明带他去放松心情,跋山涉水,拍摄日月星辰,风华正茂遇上人生得意,可世间好物不坚牢,彩云易散琉璃脆,场残酷车祸像巨锤,把他从美梦中惊醒。
刹车失控客车撞过来瞬间,温岳明打开副驾驶门,毫不犹豫将他推出去,程见渝毫发无损,幸免于难,汽车狼狈侧翻,温岳明小腿压在车门夹缝中,程见渝用尽全身力气也抬不起重如千斤汽车,从来没有刻他憎恨自己力量如此弱小。
他累到全身脱力,救护车姗姗来迟,那是第次见到温岳明家人,也是最后次,他们迁怒于他,不准许程见渝探视,温岳明在哪家医院他都不知道。
转机直到两年后,程见渝在警校进行毕业考核,因为黑暗恐惧症突然发作,所有努力功亏篑,人生无望之际,温岳明姐姐突然出现,拿着厚厚沓他寄出信件,冷笑着问他:“你想见他吗?”
“想。”程见渝丝毫没有犹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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