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见渝心里压着事,没心情逗趣,默不作声,罐又罐喝着甜丝丝酒,他酒量很好,从来没有喝醉过,所以迷魂和断片对他来说是无稽之谈。
何况以他身手,不怕遇上坏人,遇到也是坏人先跑。
钟路年看他不想聊天,便不勉强,当个好哥们儿,陪他喝闷酒,两人你下下,喝到凌晨点,清吧服务员,小心翼翼过来说要打烊,钟路年站都站不起来,两眼发花,付款时候手机打开相机扫码,然后用计算器傻愣愣摁串数字。
程见渝看不出醉,趴在饭桌上,白澄澈脸颊泛着红,眼睛清亮,条理清晰拜托服务员叫代驾司机,实际上他是强弩之末,连身在何处都要分不清。
时间过很快,头顶片黑影笼罩下来,遮住光线,伴随着点薄荷糖气息,似乎又不是薄荷糖,他隐约觉得这个味道很熟悉,而且很危险,可宕机大脑没能及时处理这个信号。
头耷脑,他连忙站起身,挥挥手,“小渝,在这边。”
程见渝拉开椅子坐下,好几天没和人说话,声音有点哑,“要说什?”
钟路年拉开瓶易拉罐果酒,递给他,“谈谈《追月亮云》。”
程见渝咽几口酒,心不在焉地说:“你不适合演这个男主,你身上没有原生态乡土气息。”
钟路年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,无奈笑,“谁跟你说要演,是有笔闲钱,想投资给这部电影。”
男人眼睛修长,眼白稍多,像热带森里里潜伏响尾蛇,摇着尾巴点点凑近他,近到程见渝能看清他根根挺立睫毛,以及挺直削薄鼻梁,如同捕猎猎物样盯着他。
“你喝多少?”男人低声问他。
程见渝费力眨几下眼,从口袋掏出车钥匙拍在桌上,“白色大众,车牌号沪a58
“你不怕亏?”程见渝低头看看手机消息。
钟路年看着他无精打采样子,打个响指把他神拉回来,认真地看着他,“相信你能给赚钱,梁邱导演样相信你,投资商也相信你。”
影视寒冬期环境下,大小剧组日子不好过,投资人学精,花钱只花在刀刃上,什是刀刃,程见渝就是最锋锐刀,《请温柔杀死》证明他实力,被贝信鸿剽窃作品为他加冕,他就是赚钱风口,他就是下个印钞机。
程见渝扯扯嘴角,口喝完酒,“承蒙厚爱,努力不让你们赔钱。”
“你别喝那急,这酒后劲很大,人送外号断片酒。”钟路年说着又给他递罐,笑着说:“又叫迷魂酒,不过你放心,直像钢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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