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见渝家在条河塘边,灰墙红瓦建起二层小楼,木制栅栏围起方小院,春夏天时栅栏缠满盛开小朵芍药,特别漂亮,院子里有颗他爷爷亲手种桂花树,他奶奶做年糕就用自家桂花,姑姑病逝后,城里房子空出来,但他奶奶不愿意住,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狗窝。
门上贴着崭新对联,程见渝收敛情绪,嘴角牵起愉悦笑容,轻轻掏出钥匙打开门,他奶奶正坐在厨房门口熟稔包饺子,穿着整洁干净蓝布衣裳,披着条深色真丝披巾,衣料熨丝不苟,花白头发绾在脑后,块老式铁质发卡卡着,听见响动,抬起半边眼睛朝他方向看眼,口音带点吴侬方言,“来真巧,赶上饺子下锅。”
程见渝把行李箱撂在台阶上,自觉洗手,“说明有口福。”
“你在晚点来,只能喝汤。”奶奶瞪他眼。
程见渝拿起块饺子皮,正要去拿馅料勺子,奶奶拍把他手臂,指指客厅方向,话音没好气,眼里
下雪天气高空白茫茫片,飞机穿梭其中,如同身处在云雾织成迷宫,程见渝仰头靠着椅背,微阖着眼睛,修长白净手指轻轻敲击着舷窗边沿。
解下围巾叠平平整整,置在小桌板,隔着空气,他能嗅到温岳明残余香水味,象征着安逸、平静、优雅,可他心却如同团乱麻,剪不断理还乱。
那天在车里,江衍说自己伤是从舞台上跌下来摔伤,他并没有全相信,可那时不明白,江衍为什不直接告诉他,如果他知道,这对江衍来说或许是次“破冰”机会。
他现在明白,又不太愿意明白,因为无论江衍想从他身上得到什,他都给不。
他直知道江衍不能以普通人思维去衡量,搞艺术多半沾点疯,为个旋律可以整宿整宿不睡觉,依靠咖啡吊着精力,为拍摄符合主题专辑封面图,带着拍摄团队爬珠峰,做切事情都追求极致,对待感情也样。
极致坏,可以薄情寡义,从不低下高傲头颅,把他人付出踩在脚下,理所当然,不置可否。
极致好,可以赤子之心,腔热血只为人,让人觉得自己是世界唯,神魂颠倒,情深似海。
两种全是江衍给予,谁能相信永远是后种,而不会变呢?
程见渝从不把希望寄托于他人身上,希望船舵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,碰过次礁石,不能再碰第二次。
小城市春节保留着古老习俗,街道两边摆满卖年画、对联、小点心摊子,门店家家户户挂上红灯笼,树木亦披红挂彩,喜气洋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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