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钧握笏板袖住双手,笑盈盈对他揖:“臣何德何能,王爷可冤枉臣。”
晋王吃裴钧那“不能反票”暗亏,自然在被裴钧出卖刻就醒悟过来,此时笑得就更淡漠些,斜睨他眼,凉凉开口道:“朝中皆道裴大人是结党营私,是*佞,孤原想裴大人虽根生各处、弄政如潮,可于这新政之策却总还存有争之勇,大抵只是个*罢,今日却未料……裴大人还是个瞎。”
裴钧听言顿,不由咽下本要说出言语,直身看向晋王,颇委屈道:“王爷,臣入班为臣这些年,所见者眼家国朝政、眼明君万岁,于礼部兢兢业业、于京兆废寝忘食,纵有耳不聪、目不明处,又如何能叫瞎呢?王爷这是又冤枉臣。”
晋王不置可否轻笑声,抬眼再看向他时,那眸中冷厉之色闪而过,余下也不知是哀其不幸还是怒其不争,最终只隐入出口寒意里:
笑着点闫玉亮肩,“都是同届,你怎就叫他,好歹也带上呗?再捎几个鸿胪寺小兄弟,咱行酒令!”几言几语这酒桌子就越约越大,说着他还拉上本部尚书大人,又问身后:“师父也去吧!”
刑部尚书崔宇年纪稍长些,寡言庄重,听言与本部侍郎对过眼,轻轻颔首,往后看向兵部二人:“师父和蒋老也道儿罢?”
他师父兵部沈尚书年过五十,直说身子不大当得住,摆摆手:“总归过几日咱们还要聚,今儿就算吧,你们小辈玩儿去。”
身旁蒋侍郎比他年轻不几岁,便也说罢,趁着众人齐出殿当口,只踱到裴钧身边儿问:“裴大人,那犬子来年恩科之事……”
“蒋老有这话,早说就是,送东西岂不生分?”裴钧抬手拍拍他右臂笑,“晚辈可万万当不起。”
场面话说出来,蒋侍郎亦心知肚明,只道“点儿心意罢”,又说事成后还有重谢,只劳裴钧费费心思,感激不尽。
裴钧与六部诸官三言两语这搭着,走在清和殿外石阶上抬头,正见前面道石青色影子就要下阶走入长廊,连忙出声叫道:“晋王爷留步。”
可前方晋王身都未顿,就似未听闻般,径直又要随众皇亲下行。
裴钧无奈笑,只好别过六部人等,脚下赶紧两步,提声再唤:“晋王爷!晋王爷留步!”
这声是周遭亲贵全都听见,不免都侧目看向晋王。晋王这才不得不告别众皇亲,止步负手回过身来,将丝丝寒气压在淡笑下,静静看向快步行来裴钧,佯作惋然地长叹声:“裴大人可把孤害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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