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海清这才惊回神,顿时脸都红到耳根子,连忙扶腿跪下,刚要开口说话,却又被裴钧抢白:
“你这装昏迷装可怜也骗晚上安睡,但唬得住董叔可唬不住。昨晚也说,不收学生,忠义侯府也不养闲人,董叔救你是他积德,同没干系,你如今既是还能走,就还是走罢。”
说完正有小厮来报时,早膳也备好。裴钧接过下人递来巾帕擦脸,只看过钱海清眼,就收身势行去花厅。
花厅里董叔边摆碟子边问那补褂坏可怎办,裴钧摆摆手,端起碗道:“今儿不去礼部,不入皇城也犯不上非得穿那身衣裳,赶明儿补好就是,您老别急。”说完吃罢早膳,又由六斤伺候擦身换寻常衣物,便出府上轿点卯去。
钱海清立在廊上远远看着,至始至终都没同裴钧说上句话,此时目送裴钧身影出府,不免眉头细细皱起,心下更为以后计较起来。
,万死以报裴大人恩情!”说罢再度下下磕起头来。
裴钧闻言几乎心底震,脚底却仿似被雪地丝丝寒意沁透,发起阵阵凉。下刻,他仍旧转身要走,却听身后董叔惊叫声:“大人,这学生昏过去!”
裴钧扭头看,果见上刻还砰砰磕头钱海清已忽而颓倒在石阶上雪里,眼看董叔又忙里忙慌要上去扶人,他是真没好气:“您老能不能甭管?他给您银子您这帮他?”
“总不能瞧着这娃娃搁这儿冻死啊!”董叔蹲身抱着钱海清,苦脸劝句:“大人,先救过他这命罢?”
“要救您自个儿救,同没干系。”
日头还没全然当空,裴钧到京兆司时前后都没瞧见晋
裴钧只冷冷扔下这句,便头也不回地跨门回府。董叔看着他背影摇头直叹,又阿弥陀佛阵子,最终还是把牙咬,招呼家丁将钱海清也抬进去。
大雪下过整夜,到清早时候才停。忠义侯府下人们早早起,正徐徐清扫着地积雪。
钱海清从邓准原住西厢耳房里醒来,勉力拖着瘸腿谢过董叔,又向下人问家主何在,待不置信地寻去前院时,果见裴钧竟负手扎马步,正立在扫净雪碎空地上晨练。此时他顿地双腿长而有力,腰似磐石稳而又稳,宽厚肩背挺直,容峰眉间褪去平日行走官中凌人盛气,只留沉水般寂然。
这叫钱海清时看愣。
前院两侧游廊上各立两架兵刀,裴钧从锋刃回光上瞥见身后有人,也没待扭头瞧上眼,就悠然道:“怎,文官扎个马步就不行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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