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越不答,掠过诸多繁琐步骤,只将盏小小茶杯放在裴钧面前,用竹夹从罐内取出朵色如春绯小小干花放入其中,接着,便敛袖提壶倒入滚水。霎时间,那杯中干花竟在触及滚水瞬间陡然绽放、恰好充盈整个杯盏,色泽明丽如夏日天际漂染落日壮美云霞——可好景却只留瞬。就在裴钧稍眨眼间,那杯中盛放绯色花朵已顿然消融于炙热水中,点不剩,时仿似丹蔻入泉点染池水红,竟叫方才那花朵盛放之景只恍如场信不得迷梦。
“晋王爷府上果真多奇珍异宝。”
裴钧啧
将他裴钧牵扯进去,毕竟新政之策才刚通过,日后姜湛还大有要用到六部表票之处,不会这快就赶尽杀绝——就拿前世来说,也是将他裴钧最后滴血都挤干净才抹脖子,在这方面,姜湛可说是耐心极佳。
如此换念再想,朝中想让姜越死,无非有三种:是为兵权,二是忠皇位,三是谋利益,而在这其中又想将裴钧起推入黄泉,大约只能集中在第三上。这样看来,如果旦让姜越和裴钧同时倒台便能获取最大利益人,就是最有可能幕后主使,那这答案就已然呼之欲出——
“蔡氏。”裴钧轻轻吐出这两个字。
姜越赞许地点头:“孤也如此想,不过切还需谨慎查证。如此,裴大人与孤也算是上条船,那或然裴大人今夜在半饱炊所提之事,就可与孤再相详议。”
裴钧长眉挑:“王爷改主意?”
姜越淡笑垂眸:“时自有时计,若此事后二人依旧道不相同,那再分道扬镳也并无不可,而若此举能够举从朝中剪除蔡氏党,孤也愿意与裴大人合作。”说着,他侧身将裴钧往前请,“深夜牵连裴大人来此,已然是辛苦裴大人。如蒙不弃,孤想请裴大人喝杯便茶,权当解解乏。裴大人若是愿意,与孤细说番合谋之事也可,孤洗耳恭听。”
“王爷客气。”裴钧作揖重谢,抬手道:“臣恭敬不如从命,烦请王爷带路,王爷先请。”
“好。”姜越时笑意愈发沁染眼角,也为裴钧抬手示意:“裴大人请。”
二人途径中庭,行过长廊洞门,来到东厢侧壁垂帘花厅中。裴钧随姜越入内,绕过当先张折梅屏风,与他两相对坐在厅中檀桌边,下人很快烧来滚滚热水,更取来青肤雪里套茶具放在檀桌之上。
姜越抬手挑出古朴木盘中个稍大茶罐,修长白净手指启开盖子,霎时阵宜人花香扑鼻,令裴钧不禁稍稍前倾身子:“花茶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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