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知道。”裴钧潦草应
句，轻轻从孩子手里抽出袖子，回头看向方明珏：“苦你帮
看孩子，你也累，就早些过去睡吧，今晚上就跟这小子挤挤。”
方明珏叹气应，这便打帘子出去，只说要裴钧先别多想，晚上好好休息。裴钧应声，见他出去，便又回头看向被窝里已然熟睡
姜煊，在烛灯下细细打量姜煊小小五官，
时只觉这孩子眉眼是像裴家人，可鼻骨和下颌属于姜家人那份明朗轮廓，却也已埋藏在带着婴儿肥幼嫩
句，“怎
，你还想再要回去啊？”
岂知姜煊竟顺着他话就点头，还小心翼翼问他：“往后要是乖，舅舅能不能把小笛子再还给？”
——能不能？难道谁还要贪你根破笛子？裴钧简直是哭笑不得，却也只好顺着他说行行行，握起那小笛子来，便把姜煊整个儿都塞进被窝毛毡里，“好，你要是睡得乖，明早舅舅就还给你。”
可姜煊双小眼睛露在被子边上滴溜溜盯着他，却仍旧道：“可睡不着，舅舅，想母妃。”
裴钧还没说话，这时候旁帐帘打起来，是方明珏帮他拿衣裳用度过来，听见姜煊话就问：“那世子殿下睡不着时候，王妃娘娘般都怎哄你啊？”
说到母亲，姜煊眼里顿时柔弱又悲伤，小脸而转向裴钧道：“母妃都会给唱歌……”说着，他懦懦哼两句小调，裴钧隐约觉得熟悉，只觉好似是首江北童谣，从前他和裴妍还小时候，他们母亲也常常哼这小曲儿让他们安眠。
姜煊见舅舅有丝恍然神色，就连忙央求起来：“舅舅肯定会，舅舅给唱，舅舅给唱！”
裴钧觉得大男人唱安眠曲儿是真难为情，可谁知正要拒绝，身后方明珏却不住捅他后腰使眼色，已哄起姜煊道：“唱唱唱，你舅舅唱歌可好听，这就给你唱。”说完又跟裴钧耳语，苦口婆心道：“你就唱罢，你再不把他哄睡，你信不信他能折腾你晚上？这跟家闺女儿样样儿。”
裴钧转眼看向姜煊，见男孩儿盈盈双眼中满是期盼，个“不”字便说不出口，不得不在心内阵嚎啕哀叹，最终还是换个姿势，认命坐去姜煊床头上，舒出口气来在外侧半卧，伸手拍拍娃娃后背，静静回想会儿，才有搭没搭地哼起记忆中早已模糊不堪故乡小调。
不会儿，姜煊攥着他袖子渐渐睡着，方明珏坐在旁边看着这娃娃都觉得可怜，不由低声啧啧道：“大仙儿，你说这小世子和瑞王爷……到底有没有点儿父子情哪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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