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舅舅呢?”方明珏继续循循善诱,“怎昨日对你舅舅就又打又挠?你舅舅也挺漂亮啊。”
姜煊听言就有点儿委屈,噘起嘴:“舅舅是漂亮,但舅舅凶啊。舅舅还不还小笛子。”
这时娃娃抬头,竟见方明珏身后帐帘隙条缝儿,当中正是他口中凶恶无信舅舅盯着他看,时直吓得哇哇大叫起来躲到方明珏后面要哭:“舅、舅、舅舅偷听!”
方明珏好笑回头,果见是裴钧打帘走进来,便只迎他句“回啦”,便意料之中地看着裴钧把就将姜煊提过来弹下脑门儿:“小子,你说凶?背后说长辈坏话还想把笛子要回去,你想得也太美。”
两大
那,在那从睁眼到闭目都不得闲三年里,他究竟有几次见过姜湛呢?……只手能数过来吗?可在那屈指可数几次相见里,他却已记不清自己究竟说多少次“姜湛你要信”。
切大变之前,姜湛曾在北河行宫里召见过他最后次,二人依旧效同鱼水,尽鸾凤之欢,末,姜湛半阖双眼趴在他胸膛上,双潋滟眸子望进他眼里,很认真地问他:
“裴钧,你还在帮吗?”
那刻他给姜湛极为肯定回答和恳请他再度信任话,他轻柔抚过姜湛发梢,动情吻过姜湛唇角,而几息温存散去后,数月过,秋来冬至,等待他,却是在刑台上断绝万念斩。
铡刀落下前,他跪地示众、低头所见刑台木隙间,不是腥碎经年污垢,便是冷至彻骨霜雪……那时他临终望,才觉年轻时他为姜湛总可以即刻就死,就算历身千刀万剐都不会退半步,却从未想过千刀万剐和死亡并不是个表情达意方式,而仅仅是他前生悲惨故事结局罢。
今时今日他与姜湛这番吵闹,无疑只证明这场孽债,远比他曾想还要荒谬。
不知不觉,回去路绕远,待裴钧终于醒神独行回姜煊帐子时,但见帐中已点起烛火,灯光投大小两道人影在帐布上微动,是方明珏和他外甥姜煊。
他正要掀帘进帐,时却听里面方明珏正在问姜煊说:“……那怎就喜欢你七叔公啊,你七叔公有什好?”
裴钧脚下止,不禁站在帘外,抬手勾起些帐帘挑眉看进去。只见姜煊正在床上盘小短腿,叮叮当当摇着手里玉铃铛,神气满满冲方明珏道:“你瞧,这个就是七叔公送,漂亮吧?”
见方明珏无奈点头,他便继续眨眼道:“七叔公自己也漂亮,每次来府里看,还都给带漂亮东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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