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着,见姜越已经闭眼养神、不再看他,似是不愿听他再撩拨絮叨,不禁没意趣。垂眼静会儿,他又忽见姜越袍袖正散在椅边,竟离他膝头很近,便又挑眉笑,将自己袖摆扬,也搭过去截儿,就停停搁在姜越袖角上,恰作个“联袂”之意,时自以为矫情,可这占姜越便宜,心底却又着实得趣儿,不免再顺袖口继续看向姜越手指——
只见姜越袖下拳头依旧未松,似乎还因捏得过于用力,而叫洁白手背上隐见青脉二,那肌理平滑而紧致,就像是被绣花撑子绷起雪纱般,几乎已快被扯出纹路。
然而姜越面上却依旧淡然无波,双眼也依旧闭目不见,就像这捏紧拳头手不是他,而是别人样。
裴钧眯眯眼,忽而就抬手伸入姜越袖中,可还没等他掰去姜越指尖,姜越却已敏锐地反手扣下他手腕——这招擒拿,带得他猛地往前倾,脸就陡然靠向姜越去,时连鼻尖子都快戳在姜越脸上。
姜越愣,连忙要收手退开,岂知手却被裴钧牢牢握在袖下,挣动间抬头,又见近在咫尺裴钧突然闭上眼。
热气,心道这人从来是个满嘴开花德性,便也不愿深想自陷,过会儿,只解下自己香囊扔去他膝上:
“你戴上。”
香囊随亲王仪制,在彩锦上绣麒麟踏云,以示祥瑞,即便隔如此远,亦能叫裴钧闻见当中股独属于姜越草木清香,很是素净宜人。
裴钧眼睛亮亮,搓搓手才拿起那香囊来摸摸,故作宝贝地看又看,啧啧笑起来:“晋王爷给送香囊,这就是对——”
“让你去去浊气,没人送给你。”姜越当即浇熄他风花雪月。
姜越眉皱:“……你做什?”
裴钧睁开右眼看看他,依旧紧拉着他手腕,颇诚恳道:“
可裴钧却扭脸望着他:“哎?那难道你还要再收回去?”
姜越忍气道:“……都被你用脏,还收回来做什。”
“哦。”裴钧意料之中地边点头,边把香囊往怀里收,直如收下个贵重信物,“那就是送给。”
“……”姜越袖下拳头都捏紧。
裴钧放好香囊,看着姜越吃瘪却不露软样子直觉开心,想来还是解释两句:“哎呀姜越,你别嫌弃,这也是没法子呀——禁苑只有凉水,倒每天都擦身呢,可里头为防夹带舞弊,不许们换洗衣裳,屋子大老爷们儿又都窝在个厢房里,再是日几次地擦也不顶事儿啊。香囊用俩,师兄背上都长疙瘩呢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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