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鸾见他执意,凝眉时,也不能再推,只好问:“那除朝廷人,还查谁?”
裴钧沉吟片刻,答道:“家里人也查查罢,还有宫里。只要哥哥能查,都查。”
曹鸾听,语带玩笑:“那除朝廷,除皇亲和宫里人,和梅六你就不查查?总归你这架势是要把全京城都查个底朝天,多两家也不碍事儿。”
裴钧还没说话,倒是梅林玉吓得赶紧凑上来摆手:“不不不,可使不得!姐夫那些个破生意要是给抖出来——”
“得得,没人管你姐夫。”裴钧哧地声抬手盖梅林玉脸,把他推开,左手右手放在曹鸾跟前儿比划:“哥哥和梅六,就是
裴钧赶忙抬手,不着痕迹地点点眼角,向曹鸾道:“你们不再坐会儿?好容易聚在处,还有事儿想同你们另说。”
曹鸾身形稍稍顿:“还有事儿?”说着看向身后黑衣护卫,似寻常吩咐道:“那你先去外边儿等。”
黑衣护卫听言,看他们三人眼,终是点头应下,声不吭走去门外。
如此,前庭里各府来外人已走个干净,董叔看着时候,便领下人去后院儿收拾杯盘碗盏,让裴钧三人就在前厅里坐。
梅林玉听话,顺着董叔意思把裴钧二人往前厅里拉,坐下给他俩人斟杯茶:“有什事儿,哥哥你说。”
三人坐下,裴钧言简意赅道:“老崔如今遭殃,对咱们也是个警醒——叫咱们知道自己人也有不干净,或者是自以为干净,实则却早被蔡家捏在手里。如此想,眼下也是该彻底查查咱们人,上上下下、里里外外,都要细查,否则越往后,纰漏只怕越多。这事儿,还要拜托哥哥替操操心。”
曹鸾听,立即道:“子羽,查人可不是专长。”
“若查人不是哥哥专长,只怕这京中也没人敢说专长。”裴钧止他谦虚。
曹鸾却还是道:“隔行如隔山,只是个搭桥人,做不来那细活路。你要想查人,干脆替你找找欧阳家——”
“哥哥还不明白意思。”裴钧再度打断他,“此事宁可慢,也不可交由外人。你看,蔡延既能将崔宇仔细掩起来东西都查个滴水不漏,那搁在们这儿,也唯有草木皆兵以对。这事儿无论交给别什人,都不放心。哥哥就帮忙,别劳烦外人插手,先替把身边儿人都筛上遍再说——什闫师兄、小明珏儿、钱海清,都查。他们有自个儿犯事儿还不知道,要不就是屁股没擦干净,哥哥就费心替他们收拾收拾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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