案中,是贿卷考生陶氏受贿之人。可该罪生并不知蔡大学士何以得此关节字条,蔡大学士也声称是为人陷害,宪台便多方探寻,终查明是陶生父亲为求稳妥,才又再度向翰林李侍诏行贿。而李侍诏,正是与蔡大学士同室阅卷,故蔡大学士桌下被人查获字条,就当属李侍诏。此事,李侍诏也认。”
姜湛听言抬眉,心知这话里意思,无非是说蔡家短短几日就已找到人替蔡飏顶罪,可他转眼向礼部瞥去,却见此时本该出声质疑裴钧面色无波、毫无所动,秀眉不禁轻轻蹙。此时或然该问问裴钧这主考何见,但姜湛时却想到什,又紧抿嘴。
下刻,他只转向内阁道:“朕也信蔡大学士绝非徇私舞弊之人,如今既是冤枉,便早日嘱他官复原职罢。只是那罪臣冯己如,知法犯法、其罪当诛,定要从严惩判。”
内阁首座蔡延连道声“皇上英明”,即与御史台应承。
姜湛见此,便抛出第二问:“前日崔尚书入狱之事,现况又如何?”
崔宇案子承在大理寺下,大理寺卿便出列简述案情,接着道:“此案事关法司,不可轻心,蔡太师已躬亲督理,鄙寺不敢有误。”
于是,姜湛便看向蔡延,只见蔡延在高背椅中稍稍坐直些,袖手虚揖道:“回禀皇上,此案本为刑事,昨日三审,崔尚书也知无不言、力承担,如此臣以为,案子已可结。否则,若过度细究,臣恐其干系甚广,叫官中人人自危——”
“谁人自危?”裴钧忽然开口,负手将笏板背到身后,淡淡望向蔡延,口中话却是对姜湛说,“皇上,官中所惊,是崔宇手掌刑名,却枉顾王法、加害百姓,细究下去,他不贪、不贿,此案也并不干政,不涉朋党,那除不察他秉性保举他为官之人,又还能牵连官中谁去?朝中谁人不知,崔宇当年是由臣再三保举才入京为官,那蔡太师此言所指,自然是臣双目不明、甄选失利,才致使崔宇得位忘形、犯下此案。对此,臣确然责无旁贷,该当受罚。故今日,罪臣裴钧斗胆请旨——”
“裴卿!”
就在裴钧膝将曲时,姜湛忽然截过他话头道:“裴卿言重。裴卿当年举荐崔宇,是片赤忱为朝廷铨选良臣,前后时隔八载,间中崔宇亦有政绩,又何能料到此变?裴卿虽有不察,虽有疏忽,却绝不至此不堪境地,满朝文武都心知肚明,朕也绝不会怪罪裴卿,裴卿便切切不该如此自责。既然蔡太师都说已可结案,那此案便是已查清,那该结就结罢,也好叫吏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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