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炷香后,御史台府役并内阁下辖步兵营执事府官差,共计三百五十人,在张岭亲自携领下,如张灰黑巨网,迅速地笼罩忠义侯府。
当他们把裴府团团包围,高呼数声却无人应门时,张岭声令下,当先几个官差便抬脚踹开这座忠将之后偌大官邸。
官差、府役鱼贯而入,却见府内空空如也,直行到内院最深处,才见些杂役、丫鬟正扑爬在地上,奋力地争抢着摆在院中几箱银钱。
张岭见此景,眉目顿拧:“不好!快,去闫玉亮和方明珏府邸!”
算来,皇上……就在里间儿呢。裴大人早坐马车出宫,眼下……还没回来。”
“果然是那裴子羽!”张岭听马车之事不出所料,心中更是急怒,根本无暇顾及胡黎异状,当即带着张三、张和匆匆行到里间床榻前,只见姜湛正可怖地浑身搐搦着,显是忍受着巨大痛楚。
见张岭来,姜湛躺在褶皱满布锦缎被衾中,抖着嘴唇怒斥道:“张岭……你来得不是时候!”
张岭即刻携儿子与禁军人等跪下,叩首高呼:“老臣救驾来迟,请皇上责罚!”
姜湛浑身剧痛,此时又急又怒,不禁拍床榻,颤颤吼起来:“裴钧给朕下毒,眼下他不在宫中,没有他解药,朕便会剧痛抽搐至死!你带兵围皇宫,裴钧眼线报出去,他怎可能再带着解药回来!你这是要朕命!”
“皇上恕罪!”张岭大惊,接连叩首道,“皇上稍安勿躁,老臣即刻令人捉捕那*人回宫,定能为皇上找到解药!”
姜湛眼底浮出恨意道:“裴钧狡诈至极,他知道杀他朕也活不,所以不怕朕会伤他性命。你们务必要将各方道路堵死,不准他逃出京城……你们,定要给朕活捉裴钧!朕要亲手把他碎尸万段!”
张岭应下,即令在场人马护卫大殿,并受姜湛之命,亲自带人前往忠义侯府。
他边匆匆走出大殿,边设想着裴钧动向,指点身旁张三道:“即刻下令御史台府役封闭京门,你速速回刑部调人,必要严控京关水路,严防裴钧借九门提督之便出逃。”
说完,他想到张三曾为晋王之徒,犹疑时,又向张和道:“玄同,你随他道去,若有什危急,也好有个照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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