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山山当时除脾气冲要揍,其他玩儿本事真是无可挑,打陀螺真叫绝,执鞭往众小辈
【佰廿捌】
从前六七岁时有年,记得是年关时候乡下舅公从老宅过来,带家子到京城给爹拜年。好似是他们收成不好,也想顺带儿借些钱回去周济,便就在国公府里住过三五日。
大约乡下没什好物件儿,舅公就带好些牛皮儿牛肉和黄酒来,又不觉心意到,当时见着只小团子那大点儿,听脆生生叫他舅公舅公,他也很欢欣,便就搓着手找把刻刀,砍截儿装黄酒大橡木桶子给削个小小木陀螺,里头打根儿磨头铁钉,又裁下几缕牛皮穗子编出根儿小皮鞭来,下着冬雪清早就手指通红地将这两样儿塞怀里,憨笑说,这供拿去和二哥打陀螺玩儿。
二哥才不玩儿呢。他那时候都开蒙,日日读书,人也开始没劲,就自个儿带着小陀螺打国公府后门儿出去,同街上娃娃玩儿。
实则街上娃娃玩儿起来很厉害,这是同沈山山多年所认真理儿。打陀螺这事儿要讲究功法,也不是只使力气将陀螺抽到地儿就赢,还得使陀螺去撞倒人家才成。那时候也不懂,带着出去玩儿就老输,输过几日舅公又要走,来时候赶着大车东西都给家卸在国公府里,这时候回去,他那大家子却只带走爹给小包东西。
小时候也不知道银钱是个什,瞧着这以多换少只替舅公不值当,便说,舅公舅公,要不你也拿些爹花瓶儿吧,爹说花瓶儿是好东西。
当时说出来,家人同舅公家子笑得不得,二哥连忙拉住爹,娘和大哥边笑边将护在后面以免爹捶拳头。
舅公也笑。他伸手在脑袋上揉过把,说乖觉,嘱陀螺带着好生玩儿就是,他也没什别好再给。
然他走后,因觉着爹像是骗舅公许多东西,忒坏,便对舅公很愧疚,他留下这话就很上心。当时岁数很小,没什正事儿做,就每天让大哥教打陀螺,还偷偷搬着凳子坐在街角钻研那些娃娃路数,回家日日苦练杀敌本领,只想上阵把那些娃娃打赢场,这样儿次年乡下来人拜年时候,就叫他们回去告诉舅公,说拿他陀螺打胜仗,好歹叫舅公也高兴高兴。
当时练得手捏着鞭子都起些薄茧,却还是斗不过那些娃娃。还以为这就不成,结果过几月儿早春,跟着爹娘去定安侯府寿宴,竟然认识个娃娃叫沈山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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