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爷……”外头大太监却为难上,“这归宁回宫请安也算礼数,若是——”
“你就说有客。”皇上不耐烦地打断他,“滚。”
外面懦懦应下两声,顿时清净。
可心里却又落落起来,只因皇上那言,倒叫这东宫老人儿已变作客。
主主客客,孰轻孰重,孰亲孰远,这不是清清楚楚?终于松开他袖口转过身去,呆愣瞧瞧桌上还摆着翻过两本儿杂书,便忍着口酸气抬手拿起那两本儿书就往里间儿走。
又做什要走……”
皇上顿由此言滞住动作,时从颈间抬起头来,再看向终于不再疏离淡漠。他那容欲念与薄恨写在眼底,被盛在当中也不知是哪样更重——可只要那不是冷不是漠,便哪样都不惧,且还更得意分地抬眼回看向他,环着他脖颈将鼻尖抵上他鼻尖,再亲亲他唇畔,向他低道:“爷,真不想走……你让跟着你吧……”
“稹清你——”皇上提起口气把将推开半分,似是好自秉持番心性,沉眉看向,徐徐隐忍道:“稹清,你这是在害你自己。”
被他推得向后撑住桌面儿,梗着脖子道:“害就害,又能怎样?”
皇上低叹声,忽而又将从桌上抱下来:“你现在立即出宫,你回去。”
“清清……”皇上在后头叫声,顿顿,人也跟着走进来。
把书往架上重新搁回去,听他这叫反倒觉着腔中更涩,还没说话,他却忽而从后面抱住,下巴抵在颈间低声道:“清清,让你走,就是不想见你这样难受,也不想叫你委屈……你究竟知不知道?”
使劲掰开他手臂,赌气道:“那就走,现在回去就是。”
没走两步就被他拉住,他把拎回来,垂眸看着叹道:“归宁回宫时候都定在落钥前,既是这时候,你现下也出不去。”
“那能怎办?”抽回手来瞪着他,说起话来句比句酸:“
“不回去!”站稳揪着他袖子同他呛,“今儿就是不回去,你能将怎样?”
“你——”皇上英眉下怒视双目都快要烧起火来,可气到头上,他自个儿也知道他并不能将怎样。
正要再说话,这时候外面大太监却远远报声:“爷,娘娘回来,霁雪斋那儿来说要请安呢。”
闻言愣,转眼立时看向皇上,时就想看看他这要怎办。
皇上被拎着袖子,真正无奈地看过眼,叹声吩咐外头:“……叫她不必,早些歇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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