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折子参过去,在外叫人能弹劾你以权谋私、恃宠干政,在内又得罪台里,以致无人保你,若是林太师再往当中使点儿力气,你这御史中丞还怎在朝里做下去?”爹抬手抽捧着碗往桌上重重搁,“这就正好给他儿子空出个饭碗儿来。眼下六王爷和忠奋侯被贬,外戚都忌惮上皇权,林太师心中对皇上何感,自是可想而知,那他如今等着将儿子塞进御史台,难道就只是为叫儿子同梁大夫道儿刚正不阿?”
——自然不是。林太师此想,必是存要掣肘皇权意思。
动动嘴皮子,总算是不甘心地认沈山山话:“那……那不参这本儿就是。”
岂知爹却又道:“你以为闭嘴就行?”
他再度抬手将手里仅剩筷
爹晚饭时候听这说,却是没好气地直摇头。
“这宫道飞书之事是出在宫里,又出几日,尚书房里会不知道?却何以多日毫无动作?”爹捧着乌青瓷碗扒口饭,看都没看眼,只边夹菜,边拉家常般随意道:“皇上若无意要动亭山府,如今又怎会容御史台查?”
道:“知道他是想瞧瞧这朝上谁帮谁、谁踩谁,却倒不至于为这个就要把亭山府搁在御史台查罢?”
爹不说话,夹片儿卤肉嚼下,状似无意地再起问:“近来你打听过六王爷?”
摇头,“没事儿打听他做什。”
爹白眼,叹口气:“说你是门缝儿里瞅大街你还不信,你小子从来就只会做事儿不会做官。你当你这折子参上去就只关亭山府事儿?你知不知道,六王爷那舅舅——林太师家老三,如今已从地方结任要回京述职。回京总要有地儿安置罢?他爹林太师治下就是吏部,还不得给儿子寻摸个好去处?你动动你那榆木脑袋想想,眼下朝中正四品位置,还有哪儿空着?”
上下想圈儿,真是处都没有空,林太师若想安置儿子,必然还得先拾掇出个空处来。
可这空处怎拾掇?……想到此处,顿时脑中个灵闪,好似有些明白爹是个什意思,又想起沈山山下朝时候同言语话,顿时心下都有些凉。
爹见醒些神,终是摇头叹:“明白?……朝中之事,牵发者动全身,你参到皇上跟前儿去替亭山府求情,亭山府瞧着叫有义气,可换到林太师嘴里,就叫结党营私。再者,这私折告御事儿瞧在梁大夫眼里叫什?瞧在你御史台眼里又叫什?”
爹往跟前儿桌上叩叩:“这叫同袍插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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