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就是你帮衬?”他脸在月下映着雪,冷厉中满是苍白颜色,双目就更含着绝顶哀恨,字字问:“稹清……你就是这帮?那多年……你就是这待?”
沈山山如今力气,自然比小时候揍大多,而从前总能心安理得地挣开他,如今却到底不再能,这时候由他揪着襟领,只道道徒劳地向他赔罪:“……对不住,沈山山……是没用,是……是害你,这些年,都是对不住你……”
根本不敢再看进沈山山眼睛,那时偏头只瞧见大雪落在乌袍上黑白相杀颇刺眼,时寒风打散开脖领刮在胸口上,真好似把冷到极处尖刀插进来
不近地传来耳朵里,是说外头当就是被皇上养在脚边儿替他咬人疯犬,已给起个诨名儿,管叫御狗。
实则外头怎骂早就惯,那时候心里虽确然是难过,可到底不是替自个儿被骂难过,而是心觉得对不住沈山山。
——这可是沈山山在朝里替遭多少年罪后,唯独次指望能帮帮他,可却反倒行同狗彘地害他。
路坐着马车去奉乡都还在想要如何去向沈山山告罪,可岂知还没来得及找到沈山山告罪,沈山山却先来奉乡找到。
【贰壹柒】
在奉乡前后几日,应算是今年开春前京兆地界儿最冷时候,临走那晚漫天下着鹅毛大雪,还正领着两个后生撑伞立在雪里,搓热着双手在草场上粮垛子间游走,最后再教他们遍统录对账。
那时隐约听见有马嘶马蹄儿声远远传来,只道是附近猎户出猎归便没在意,岂知下刻,后肩却被只手给狠狠扯,登时整个人都掉过头去,竟见眼前正站着沈山山。
沈山山大约是回京听闻亭山府消息,这才气得冒着雪骑马来质问。只见着他身上都是白雪沫子,却还没来得及看清他是何种神情,他就已扯过前襟拳砸在脸上,将打得头偏就栽进雪里。
那时大风扑腾着雪碎冻满脸,好似将张脸都冻成片冰,而这冰被沈山山那拳打下,虽是冷到觉不出痛来,却叫觉着仿似要裂出碎痕——也或然是那碎痕老早就在,根本追忆不起们究竟是什时候变成这样儿,可到此时沈山山这拳打来,却已竟能够将这强持着不崩塌裂冰全然砸碎。
“沈大人,沈大人使不得!”两个后生惊怕极,此时终于后知后觉上前拉扯沈山山,而沈山山却已俯身拎起衣领来又是拳砸在下巴上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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