字儿放去荒野之地劳累终身,于是就动念头,亲自随同提刑司路,特在那家人到吞沙关刺配之前就贿赂刑狱官,要带走那家儿子和媳妇儿,将二人藏起来保住。”
“——可那儿子却是压根儿不领他情,被他带出后也执意要折身返回父母身边儿。皇帝叔叔自然不依,只好叫手下将二人捆强行带走,直带到母族族地去,寻个少人烟山落将人安置,之后只当人烦自己,便也没脸皮去打扰。”
“……岂知待解开二人绳索后,那儿子竟当夜就摔杯割手腕——好在被他媳妇儿救下,人没事儿,可那以后却好说歹说都劝不动他吃喝顿。眼见是要到油尽灯枯处,万不得已,皇帝叔叔终于还是来,来时候不知何故带书给他,是本儿蓝格儿善抄大溪落寇……”他说到这里紧锁起眉头,眉心陷下深川沉浮,过会儿才接着道:“皇帝叔叔哄他,说,给书人还盼他去信,是知道他安稳才能安心,如此终劝他吃下第顿饭,这才翻书拾笔抄下两句话,便由皇帝叔叔带回京城,之后再过三四月,又再给他本儿庚子年江湖纪文,次年开初,才拿去最后本儿崇文馆藏好儿赵正……”
字不落地听着,到此终想起小皇叔去岁临行前,曾在拿过给三本儿书时掀马车帘子不满地问:“就这?没?”而他在酒楼中说起他不想告诉沈山山所在时,那咬牙暗恨,也是此时方才叫悟出由头。
细思下,渐颤起手来捂住嘴,只觉身脊至双足都是彻骨冰寒,早已是什话都再讲不出来,而皇上见怔目定看着他,却也并未停言,只是淡淡再道:“皇帝叔叔已将最后本儿书交出去,就这由他抄着耗着,待过几月,手里再没有物件儿,终于只能去别处寻来相似书目抵挡,可只第回,就被退回来。”
“那退回书里夹张纸,当中只写句话,是‘此书他从未看过,并非他’,许是已撞破谎话,便也劝京中再不要送书去,只说他不需,有那三本,算来已该是什都清。”
心里顿时再度冷痛:“那他——”
“……还活着。”皇上知道想问什,徐徐叹声,“自此事后,他大约已觉尘断心死,也再听不得何人规劝,日便忽而写过放妻书,在那深山中独寻个孤寺遁迹空门,终断同京中仅剩来往,亦不再见任何人。”
“往后,应也只作青凌府玉丘山上介僧,此外,就再无牵挂……”
他言尾音方落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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