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绮疏起身告辞:“走,今天地里活儿还没干完。”
钱誉之好像听到什荒唐事,怔许久,直到老掌柜来提醒他该看账本。
老掌柜小心翼翼地续茶:“钱真人,您这是怎?”
钱誉之崩溃捂脸:“他居然说‘地里活儿’!每天见最厉害大人物,修习三界最强功法,听最富有人讲道理谈人生,论法会都开完,结果呢?!他还惦记着地里活儿!种地真那重要吗!!”
对虞绮疏来说,种地当然很重要。
副党魁。因为崇拜,所以更想不通。
这问题当然不好去问师父、师兄,只能请教钱誉之。
钱誉之喝杯茶,决定仔细说说,让年轻傻小子明白世情复杂,人心莫测。
“与霁霄同时代、或比霁霄早个时代修行者非常不幸。他们眼睁睁看着霁霄这位同辈、或后辈步步崛起,将自己抛在身后,而自己无论如何努力,也无从追赶,只能从嫉妒羡恨,到绝望接受。当很多人感受着同样痛苦,站在同立场,互相理解,这就不再是他们错,而变成霁霄错——谁要你独占天地气运,不给别人活路!”
钱誉之叹气:“幸好志不在剑道、不在修行,幸好不是寒山敌人。”
每个年轻人,都有他们认为极度重要,却在大人眼中不值提事。
比如宋浅意,她现在就觉得挣钱很重要。论法会虽然结束,年轻人求道之路才刚开始。
散修盟注入新鲜血液后,愈加热闹起来。在总坛大厅,宋浅意得到间隔断,她在其中坐诊,每天两个时辰,为修士看病治伤,疏通经脉,调理真元。
她是年轻辈中医术最好医修,收诊金却不高,许多人慕名而
他话锋转:“但霁霄后辈却足够幸运。有霁霄这位强大前辈支撑人间,是理所当然事。他们不会滋生嫉妒情绪,只会心存希望,觉得努力修行,便未来可期,有朝日也能像霁霄样。他们,不,你们成长在个秩序井然世界,没有魔族入侵战火,没有为争夺资源厮杀,动辄灭族灭派,你死活。虽然也有残酷、阴暗斗争,但那是少数情况,不会明摆在台面上。剑尊为前辈、同辈带来不幸,却为后辈带来恩泽,此消彼长,这也算是天道平衡吧。”
虞绮疏沉默片刻,心里不太舒服:“天道平衡,但对霁霄师兄本人来说,太残忍。”
钱誉之笑笑。
虞绮疏:“你笑什,说错话?”
“笑你心肠太软,以后怎行走江湖啊。不如就留在亨通聚源,帮卖桃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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