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似颗无色琉璃珠,你拿绿光照他,他显绿色,你换红光照他,他又显红色,五光齐照时,便看上去五光十色,其实珠本无色。
“如果让你选择,你最想做什?做院长还是做闲人,练剑还是炼丹?”钱誉之突然问。
修行者辈子能做多少事。比凡人,这生太漫长。比日月,这生又太短暂。
话题转太快,虞绮疏想想:“什都喜欢做,因为喜欢,不觉得有负担。等哪天不喜欢,就寻个弟子传下衣钵,去做其他喜欢事。”
“已经拿起东西,还能放下?还舍得放下?”
你置气。”
“啊?”钱誉之怔:“不,其实是不该口无遮拦。”
“小题大做在先。”
“无理取闹在先。”
虞绮疏摸摸鼻子:“这事过去吧?”
“修万般法,证无上道,成万世师……这些都很好,只抵不过心里喜欢。”虞绮疏忽然警惕,“跟你说这些,你可别让人写话本去卖啊。”
钱誉之哈哈大笑:“这由不得你。”
“过去,过去事不提它!”
“那为什还给喝陈年茶渣?”虞绮疏指指自己面前茶盏,苦笑道:“真很苦啊。”
两人相视而笑。
钱誉之又生出熟悉恍惚感。
虞绮疏如今不笑时候,也能端出几分不怒自威气势。他学得东西繁杂,身上有霁霄、孟雪里影子,有胡肆影子、甚至有自己影子。可再转身,他笑起来,那些影子全都不见,像游鲤潜入池底,水面涟漪消散,只剩亭亭莲花。虞绮疏还是初见模样,谁也不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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