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能唱歌怎就不能活?
谈情刚想反驳,不过忍住。他知道在这件事上自己应该理解不母亲,如果连命都没,那还拿什唱歌呢?可母亲想法却跟他相反。
明明这辈子都不可能当上歌星吧……谈情偶尔会对母亲梦想冒出阴暗念头。永远不可能实现,你资质,你能力,你年龄……根本不符合歌星标准啊,为什没有自知之明?为什不赶紧放弃,找个可靠伴侣组建新家庭呢?
但谈情是万万不敢把这种想法说出来,他只会告诉母亲,你唱歌很好听,永远愿意当你忠实听众。
体
旎好声好气,“别担心,你回家看看小说听听歌,难得不上学就放松下。”
谈情被她打发回去,到家就开电脑上网仔细查她这个病,看到很晚才揉揉眼睛睡觉。本来想手术当天请假去医院陪她,凌旎却不同意,让他周末再来。
谈情个人在家捏彩色粘土,先捏出棕色花盆,再捏株从泥土中生长绿色植物,接着延展出枝叶,开出朵白色无味花。全程他用数码相机拍摄上百张照片,然后导进电脑里剪辑配乐,做成支十几秒定格动画。
这姑且算他项娱乐活动,只不过得瞒着母亲玩。当父母还没离婚时候,谈情更多时间都是跟父亲待着,男人是个知名度很低导演,没什拿得出手代表作品,年到头也就拍个剧本,所以清闲在家教育幼儿。
他教谈情大部分都是手工活,剪剪纸或者捣鼓机械,可能因为感兴趣,谈情学什都很快,包括定格动画这种需要耐心东西。尽管现在父亲已经不是父亲,他留下这类爱好却直在谈情身上延续至今。
母亲住院多少天,谈情就捏多少盆粘土植物,最后为她献上朵逼真精致玫瑰,气味喷她喜欢玫瑰香水——因此谈情路常常屏住呼吸。
“确定没事吗?”谈情问,“要不再去别医院查查。”
“没事没事,现在嗓子里没有异物感,很舒服。”凌旎把病号服换掉,把搂住谈情离开医院。在车上,凌旎终于忍不住说几句实话:“其实检查出癌时候真吓死,但想着不能在你面前表现出来,不然你也害怕。”
谈情:“不,如果你不当回事儿,才害怕。”
“你那天走以后,才特意问医生,会不会给切掉声带,以后说不话?幸好他果断摇头。”凌旎回想起来就觉得幸运,“宁可少活几年,也不能没嗓子呀,连歌都唱不,那活着还有什意思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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