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起先生说话。
“你心思不在算经,从前在幼弟,眼下在剑法,强求不来。”
“但不管你以后做什,教过东西不能丢,若是学剑,便忘怎打算盘,就别说你做过学生。”
“大道三千,没有哪种学习是无用。只要学,都不是白学。”
顾二:“既然如此,你有什打算?”
顾雪绛和徐冉还是觉得程千仞变。
即使这种变化不明显,表面不见异常,开玩笑照旧,只是话更少,笑也少。
关系浅薄同窗们反倒深有体会:从前这人不说话,遇着当面嘲讽也没有反应。现在这人不说话,单是坐在那里,便生无端冷意。张公子有次试图搭话,被他抬眼看,忘记要说什,只得讷讷走。后来酒桌上说起,抱怨道:“原本是想问他双院斗法有没有找到合适队伍,干嘛那冷漠,差点以为他要拔剑。”
天气日渐炎热,程千仞被先生叫去瀚海阁趟,中午三人又聚在飞凤楼吃饭。
楼里菜已换着花样尽数点过遍,现在每个伙计都认识他们。
他还在等什?”
大家平日无甚差异,偏只有他夜之间入道,成为修行者,思及此难免羡恨。又因为对方能为南渊争光而喜悦,这样人与自己同师同窗,当然与有荣焉。便汇成奇怪复杂、难以言说心境。
正说着,人走进来。
学舍里须臾静下,闲谈尴尬散去,自顾坐回原位,翻书润笔。
这是程千仞长达数十天缺席后,第次来上课,但那天蓦然爆发威压,所有人都还记得。
“打算天天练剑。家里不行,周围都是普
“日头毒,后厨有新做冰酪,先给您上三份?”
徐冉吃着清凉解暑甜丝丝冰品,心情大好。
“先生叫你去干嘛?催你报名吗,可们还差个人啊……诶呀顾二你到底吃不吃,不吃给!”
顾二端碗躲她:“你懂什,就是要来回搅动,淋在上面蜂蜜才好拌均匀。”
程千仞:“不是报名事,徐先生叫最近不要上课。没说什时候让回去。”
他看上去无甚差别,还是独来独往,寡言少语,除腰间佩剑。
钟声响过,徐先生抱书进门,惊觉今日风纪不般,满座学生都在安静温书,见他齐齐起身问好。
“都坐吧,上课。”
完成课业后,不用谋划生计,不用去面馆算账,不用管照弟弟,吃饭也是下馆子,程千仞突然发现时间宽裕起来,便都拿去练剑。
他心想自己终究会习惯这种生活,就像习惯刚来这个世界时,个人捞尸生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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