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千仞飞身掠退,隐没在浑浊泥沙间,他已经感知到,傅克己境界虽可以抵御水压与阻力,到底会比水上慢息。
就赌这息。
傅克己不追,手腕横翻长剑倒转,剑尖入地两寸。
“轰——”
以他为中心,气浪层层爆炸,范围飞速扩展。
这些事情很早就计划好,他此时却刻意重复,更像自鼓励。
旁边三四人出言附和,甚至举杯预祝顺利。
哪怕所有细节计划万无失,他们依然紧张。
“慌什,那人总喜欢讲无用义气,不愿带累别人,很可能单刀赴会。”白玉玦更沉稳些,“他接请帖说会来,就定会来。”
对战两人接连消失,观湖楼上,许多人心生困惑。
“他会死吧。希望他死。”
钟天瑜倚着露台栏杆,俯瞰波涛起伏水面。
除过观湖楼,湖岸楼阁中数这里视野最好。
春雨连绵时他初入南央,某天傍晚去顾雪绛画摊。那时程千仞身破旧布衣,拦在凛霜剑前冷汗如雨,面色苍白。副被吓傻模样。
短短半年过去,谁能想到,面馆伙计成南渊第天才,走到哪里都被众人追捧。昔日与你有云泥之别人,发生翻天覆地变化,谁受得这种落差?
霜杀秋湖再次施展,这般恐怖攻击下,程千仞绝对无处可藏。
便在此时,傅克己心中闪过线警兆,当即拔剑防身!
已经迟。
程千仞从天而降,万千湖沙随长剑汇聚,成长河倒灌之势,雷霆万钧!
胡先生依然在看。有时他站在藏书楼上,能穿透万千浮云
“就算水下过招,也该傅克己得利。他护体真元更凝练,应当气息更稳。”
若他们知道,程千仞在没有半分修为时,就能江下深潜盏茶不换气,恐怕不会这样说。
湖畔学子们目不转睛盯着水面,陷入焦灼等待中。
漆黑水底下,灌注真元长剑明亮如月,将两人身形照得光影诡谲。
两剑倏忽交击,水浪被劲气牵引,泥沙藻荇狂涌,湖底剧烈震颤。
“有些事不是你希望就可以……”钟天瑾笑堂弟幼稚,“不过这次,他侥幸不死也该重伤。晚上宴会定来不。”
双院斗法最终赛极其精彩,露台上锦衣华服公子们却看得心不在焉。
因为有更重要事情等着他们。
宴请花间雪绛便定在今夜。
张诩道:“会顺利。程千仞负伤,他们必须留下绝对信任‘自己人’守护照看,林渡之通晓医术,由他照顾伤员最合适。花间雪绛还能带谁来?那位败给青雨剑罪臣之后,双刀徐冉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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