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点失望吗？”
背后忽有人发问，程千仞回身行礼：“胡先生。”
“这不是顶层，楼上才是南央阵法中枢，有空间阵法遮掩，你现在看不到。以后或许有机会……”
胡副院长身着单薄春衫，还是初见时
书生打扮。神色温和，眉间却有淡淡倦意，正坐在案前斟茶：“坐。”
程千仞依言入座：“先生气色不大好。出什
事
吗？”
今年冬季格外寒冷,安国大运河冰封十里，云桂山脉大雪压山，南央城中往来商旅减少
半，城阙与大道愈显宽阔空荡。
北风正紧，程千仞冒雪来到学院，路上遇见打招呼学生，他便点头回礼。
“程师兄好。”
“程师兄早。”
年终大考压力下，就连春波台也少许多拥炉赏雪、梅边吹笛闲人。琅琅读书声飘出各学舍，诸生派勤苦之象。
南央第二场雪后,程府烧起地龙,主人们换上繁复冬装。
只涮肉不算神仙日子，徐冉已与文思街所有住户熟络,练刀之余,便请邻居们来自家花园打雪仗。
于是路人常见众美人出入程府,明镜阁、醉红楼、软玉斋，各花各美。莺歌燕语,恣意嬉笑声飘出院墙,引人浮想艳羡。
“真是人不风流枉少年啊……”
顾二决定挽救下程千仞名声，吓唬罪魁祸首：“下月年终大考,你刀术主课没问题,但‘军事理论基础’这门副课很危险,你再不用功，今年能过才见鬼。”
胡先生摆摆手：“方才起卦，有些累。”
程千仞接过茶盏，等对方先开口。
自神鬼辟易现于人前
藏书楼难得热闹，楼挤满借书看书，临时抱佛脚学生们。
越往上越冷清，四层后空无人，程千仞拾阶而上，寂静中只有老旧楼梯吱呀作响。
这座南方最高建筑，他来过千万次，今天才算真正感受到它高度。
漫长楼梯尽头，不似传说中挂满南渊历代先贤挂像，或有复杂精密机关运转。布置简单清雅，普通客厅有它都有。
虽未设地龙、暖炉，阵法庇护却使之冬暖夏凉，窗外朔风白雪仿佛另个世界。
徐冉有点慌：“那怎办，
不想重修年。”
“好说，雪球放下,这是为你写学习计划,从现在到考试,每天来鹿鸣苑趟，和林鹿出题考校你。来，书拿好。”
徐冉快哭：“换个地方行吗。”
顾二慈爱微笑：“吃得苦中苦，方位人上人。”
林医师近期在为顾雪绛温养新生武脉，每日熬三次汤药。鹿鸣苑脉脉花香被浓郁药草苦味取代，也只有林顾二人受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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