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
还是
路修行、不停战斗，追求更强
力量，直到今天。”他缓缓拔剑，话锋转：“感谢你今天出现在这里，使道心更加坚定。”
神鬼辟易声长吟，冷冽锋光落在水面。
像安山王这种人，有自己套道理，逻辑自洽、性情自负，使你无法以道德动摇他心意。
你只有比他更强大，剑将他砍进对面山岩，才不用把世界交到他们手里。
对方就像听到笑话，笑皱纹舒展：“你剑道已至瓶颈，跨不过圣人门槛。你觉得你对拔剑，有用吗？”
”
程千仞不孝而诚恳：“真不记得。”
天亮
。沉重阴云破开道缝隙，第缕金色晨曦洒下来，河面云蒸霞蔚，虹桥生辉。
“或许这是兄长对你保护，或许你是他最后步棋。但今天过后，你将什
都不是。”安山王道：“你知道吗，其实魔王没有死。”
程千仞明白他意思：既然魔王还活着，曾试图杀魔王朝歌阙定会死。
事实如此，云顶大殿中，如果朝歌阙不在剑阁，程千仞已经死。此时天下间绝没有第二把剑，能从天而降救下他。
“有用。”
从破晓相逢到朝阳初升，他们直在说话，就算是便宜叔侄，许多话也本不必说。
这当然不是因为风景美不胜收、天气清爽宜人，更不是出于反派寂寞倾诉欲。
程千仞认真道：“你与说这多话，因为你紧张，因为你真受很重伤，以至于没有十足把握，可以杀死。你需要时间观察，以言语使心生恐惧。”
安山王见他沉默，继续道：“不出半年，就会是很好皇帝。”
程千仞神情微讽：“割地饲魔，沿东川山脉建造高墙好皇帝？”
“最精锐军队不该为贫瘠之地损耗，王朝目光也不该放在东边，这点劝过兄长，白雪关本来就是错误。但他生平从不认错，只想纠正他错误。南行入海，征服鲛人，可以带回来数不尽鲛纱和宝珠，使所有沿海渔村成为繁华富庶港口。北去翻山，还有未驯化异兽藏在深林代代繁衍，它们本可以供人驱策……天地浩大无边，帝王目光在哪里，人族明天就在哪里，要想万民富庶，江山永固，必要舍弃，是很值得。”
他像教导晚辈长者，循循善诱，态度温和。
程千仞摸摸鼻子：“你说这些，不太感兴趣。很久以前，只想过顺遂安稳日子。身边朋友可以作证，大多数时候，都脾气挺好。人们说‘好战’‘狂傲’‘野心勃勃’，实在是冤枉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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