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注意到夕纪,停下脚步,睁大眼睛,每次呼吸,胸口便上下起伏。
医生什都没说,也许是在想该怎说。夕纪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,再度朝房间迈开脚步,她不想听医生说话。
进房间,眼前出现块白布。
那里有张床,有人躺在上面,白布盖在脸上。有人在床前,坐在铁椅上,头垂得低低,是百合惠。
脑袋片空白,夕纪叫喊着,但自己听不见。她冲到床边,以颤抖手掀开白布。白布下,是健介安详脸,双眼是闭上,好像在睡梦中。要活就要活得很酷——父亲话在耳畔响起。
夕纪看到阿姨,便开始发抖。阿姨双眼通红,显然前刻还在哭。
“夕纪……跟来。”
“阿姨,怎?爸手术怎?”
但是,阿姨没有回答,只是低着头,推着夕纪背往前走。
夕纪没有再问下去。她怕得到,会是非常悲哀答案,个即使隐约察觉、也不愿面对答案。她只是默默地走着,感觉好像开始晕眩,脚步也不稳。
考。关掉电视,在床上缩成团,胃部又沉又闷,反胃感接二连三袭来。
下次电话响起,是半夜点过后。夕纪接起,来电不是百合惠,而是个亲戚阿姨。
“夕纪,跟你说哦,医院人要你现在赶快过来。阿姨现在去接你,在阿姨到之前,你可以准备好吗?”
“手术结束?”
“嗯,结束是结束……”
骗人!这不是真!——她叫喊着。
就这样,夕纪失去最爱父亲。
阿姨带她去,是她从未去过楼层。长长走廊尽头,有个房间门是打开。阿姨说就是那里。
“爸……在那里?”
夕纪这问,但阿姨没有回答。她没看阿姨,不知道阿姨脸上是什表情,但她确听到呜咽声。
夕纪怯怯地往那个房间走去,阿姨并没有跟过来。
当她走到房间附近时,有人出来,是穿着白衣西园,他低着头,脸疲惫,脚步沉重。
“怎回事?为什要现在过去?”
“这个啊,等你来之后再请他们告诉你。”
“现在就过去,阿姨不用来接没关系。”
夕纪挂上电话,立刻奔出家门,搭上计程车,赶往医院。心跳剧烈得甚至让她胸口发疼。
匆忙赶到医院,却不知该往哪里走。夕纪正想先到父亲昨天住病房时,听见有人叫她名字。叫她人,是亲戚阿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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