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合惠活像具发条松脱人偶,顿时定住不动,接着慢慢转身,动作也显得很生硬。
“夕纪……你怎会跑出来?”
“便利商店。”她把手上袋子举起来。“妈,刚才那个人……”她面朝宾士离去方向,“不就是那个人吗?帮爸爸看病医生,西园医生。”
百合惠嘴角抽动下,先是露出浅笑,然后才开口:“是呀。”语气很平稳。
“你怎会跟他起回来呀?”
。即将破裂大动脉瘤在手术时破裂——情况就当作这样结束。
如果这种情形持续下去,并没有发生任何事话,或许夕纪会逐渐打消内心怀疑。然而,事态并非如此。
事情发生在某天晚上。夕纪正在准备晚餐,家里电话响,是百合惠打来,说会晚归,要夕纪自己先吃,她可能会在外面吃过再回来。
夕纪本来正在做五宝炊饭,因为那是百合惠爱吃,但是挂电话之后,就提不起劲。她把材料摆在边,直接倒在沙发上,没多久便打起盹来。等到醒来时,时钟指针已经指向将近十点。百合惠还没回来。
夕纪觉得很饿,却不想做炊饭。她披上外套,拿钱包便出门。便利商店就在走路五分钟地方。
“也没什。们先回家再说吧!天气有点凉。”百合惠说着,不等女儿回答,便提起脚步向前走去。
夕纪默默地跟在快步前行母亲后面,觉得母亲背影似乎在排斥着什,以前走在母亲后面,从来没有这种感觉。
回到家,百合惠先到厨房喝水,放下玻璃杯,叹口气,夕纪直在餐桌旁注视着她。
百合惠从厨房里出来,表情转为深思熟虑。
“其实,”她微微低着头说,“妈现在工作是西园医生介绍。因为医院经常在那家饭店举办医学方面会议,所以西园医生在那里好像有人脉。”
她买东西回到住处附近,看到路旁停辆车,她也认得出那是辆宾士。车内人影晃动,车门开,她看到下车人,不由得停下脚步,那人正是百合惠。
她往驾驶座看,可能是因为车门打开,车内灯亮,辨识得出驾驶面孔。
夕纪差点叫出声来。微光中照亮,不正是那位西园医生吗?震惊之余,她躲在旁边辆轻型车后面偷看。
车门关上后,百合惠似乎仍笑盈盈地说什,而且车子启动后,她还在现场停留,目送车子远去。在夕纪看来,那是依依不舍模样。
直到看不见车子,百合惠才提步走向公寓。夕纪从后面追上去,叫声“妈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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